枚铜钱,墨镜后的眼睛眯成一条缝:“这劳什子是你的?”
“是是是!”马豆豆点头如捣蒜,“就是个不值钱的玩意儿,大师要瞧得上眼尽管拿去!”他搓着手,后背已经沁出一层冷汗。
“哪儿倒腾来的?金老黑手指突然在铜钱边缘一刮,指腹上顿时沾了层青绿色粉末。
马豆豆咽了口唾沫:“就…就在乡下收破烂时顺带的…”他瞥见金老黑嘴角突然抽动,慌忙改口,“莫非这铜钱也沾了邪性?”
金老黑没搭腔,转身走到窗边。
阳光透过墨镜在铜钱上投下古怪的阴影,他拇指摩挲着钱文,突然“啧”了一声——那铜钱背面竟浮现出几道血丝般的纹路!
马豆豆偷瞄着,金老黑那副死活不摘的墨镜,心里直犯嘀咕:这大师莫不是个睁眼瞎?还是说这墨镜是从眼镜店里租来的,舍不得摘?
这枚铜钱乍一看,平平无奇,天圆地方的形制,裹着层土沁包浆,可却非寻常五帝钱的路数。
方孔两侧“半两”二字泛着幽光,笔划边缘被岁月啃噬出锯齿状的蚀痕,字口里还黏着几星暗红的朱砂斑。
“莫不是枚生坑的半两钱?”金老黑眯起招子,指腹摩挲过钱缘时,突然触到三道阴刻的殉葬纹——这是老明器才有的暗记。
杜岗那小子一个箭步窜过来,鼻头差点杵进钱眼里:“啥叫半两钱?您给说道说道?”
他呼出的白气,惊醒了蛰伏在钱郭里的铜锈,簌簌绿屑正落在他袖口腌臜处。
“收着点哈喇子,别惊了这物的阴魂。”金老黑侧身避让,铜钱在阳光里转了个面,方孔上缘突然现出蛛网般的血沁纹。
他后颈汗毛一炸——这是大墓里镇棺钱才有的煞相。
“嘿,这可是硬头货里的老祖宗。”金老黑掐了个避煞诀,压低嗓门道,“当年祖龙爷扫六合,这半两钱就是官造的头茬儿。正经的阴间阳世两用钱,活人使铜,死人用血…”说着突然噤声,指间铜钱不知何时已变得冰凉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