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互动,却无法真正融入其中,也无法感受到丝毫的暖意与善意。*e*z.k,a!n?s`h/u-._n¨e·t\他所发出的每一个试图沟通、试探或求助的信号,都如同投入了无底深渊的石子,悄无声息,得不到任何应有的、积极的回应。
这种被孤立、被审视、被边缘化的感觉,如同附骨之蛆,日夜不停地啃噬着他的神经,让他坐立难安,寝食不宁,连带着他那原本就不太好的睡眠质量也急剧下降,黑眼圈和眼袋日渐浓重。
他开始变得极度多疑,如同惊弓之鸟一般,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警惕和不信任。觉得每一个从他身边经过的同事,每一个投向他的不经意的眼神,每一句在他听来含糊不清、刻意压低了音量的低声耳语,都可能是在议论他,在嘲笑他的狼狈,在幸灾乐祸地等待着他彻底倒台的那一天。他甚至开始疯狂地怀疑,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恶意中伤他,故意散布对他不利的谣言,想要把他从现在的位置上拉下来。
他试图找几个平日里还算说得上话、或者他自认为能够稍微信任一点的下属或同僚,进行单独的“私下谈话”。他试图刻意营造一种轻松的氛围,旁敲侧击地想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想知道那些关于他即将“被调整”或“被优化”的流言蜚语,究竟是从哪里传出来的,背后又是否有更深层次的、他所不知道的背景和推手。
但所有被他约谈的人,都表现得异常谨慎和含糊其辞,言语闪烁,眼神躲闪,要么就说些场面上的漂亮话,要么干脆就装傻充愣,一问三不知,只说些“没听说啊,您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了,有些多虑了?”、“最近大家工作都挺忙的,可能没太注意这些办公室里的小道消息。”之类的毫无营养的废话。没有人愿意向他透露任何有价值的信息,更没有人愿意在这个敏感的、风雨欲来的时刻,与他这个“可能快要倒台”的人走得太近,以免引火烧身。
这种无处着力、仿佛一拳打在厚厚的棉花上的感觉,让他更加抓狂,也更加绝望。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溺水的人,拼命地想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却发现周围空无一物,只有冰冷刺骨的湖水不断将他吞噬。
原本就因为被王总那通如同晴天霹雳般的电话痛批而产生的巨大焦虑和不安全感,此刻更是如同被浇了汽油的野火般,在他心中疯狂地滋长蔓延,几乎要将他的理智彻底吞噬。他的脾气也变得愈发暴躁易怒,一点小事就可能让他大发雷霆。
他开始频繁地将自己锁在办公室里独处,有时一待就是大半天,连午饭都让那个战战兢兢的小助理匆匆忙忙地送到门口。在那个密闭的空间里,他时而烦躁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如同笼中的困兽,嘴里不停地咒骂着那些他怀疑在背后搞鬼的人;时而又会精疲力尽地瘫坐在那张象征着权力的宽大办公椅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任由各种负面情绪——恐惧、愤怒、不甘、无助——将自己彻底淹没。
但有时,他又会毫无征兆地突然从办公室里冲出来,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牛,在相对安静的办公区里来回踱步,眼神阴鸷而警惕地扫视着每一个埋头工作的员工,试图从他们细微的表情变化和不自然的举动中,找出那个在背后“搞鬼”、“散布谣言”的卑鄙小人。他甚至开始无端地怀疑起某些平日里就与他不太对付,或者曾经被他狠狠打压过的员工,觉得他们一定是在趁机落井下石。
然而,他越是表现得如此反常、如此神经质,就越是精准地印证了那些在公司内部悄然流传的、关于他“压力巨大、即将出事”的流言,从而形成了一个无法挣脱的、不断自我强化的恶性循环。
那些原本只是对谣言半信半疑的人,在亲眼目睹了他这一系列近乎失态的举动后,也开始倾向于相信,张建明可能真的要“完”了。毕竟,如果不是真的出了大问题,一个经验丰富的部门主管,怎么会表现得如此不堪和失控?他的这种状态,本身就说明了他己经不适合再担任管理岗位了。
而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的李云鹏,心中却毫无波澜,平静得如同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不起丝毫涟漪。他如同一个冷静的棋手,注视着棋盘上对手的每一个慌乱而错误的应对。
他知道,自己当初撒下的那些看似微不足道的“谣言种子”,在经过了“王总电话痛批”那场关键的“催化剂”之后,己经彻底生根发芽,并且正在以一种他无法完全精确控制、但大致符合他最初预期的方向,疯狂地生长着,结出他想要的“果实”。
围绕着张建明的那个由无数负面信念、猜测、议论和张建明自身的恐慌反应共同构筑而成的“叙事场”,正在不断地进行着自我强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