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珩心里越发心疼。
“那好,等会去,就把媚人,麝月他们都接上,来这里住着,等过年节咱们再回城里去。”李珩爱怜的捏了捏她的小鼻子。
“嗯,好,都听爷的”。惊鸿欣喜万分。主动靠近李珩,轻轻挽住了他的臂弯。这番举动,让身后诸女艳羡不己,却无人能升起半分嫉妒之心。晴雯、可人、紫绡不由想起以前,爷还在贾府借住之时,那时的爷整日畏畏缩缩,没少被贾府的下人们明里暗里的挤兑,这位惊鸿姨娘那时衣衫不过就两套,脸色白的没几分血色,却把爷照顾的无微不至。那时贾府上下,不少人暗中笑她痴傻,整日守着个无能怂包挨饿受气,明明那时琏二爷,连东府里小容大爷、甚至奢老爷都有收了她做小的打算,可人家死活不应。
今日她被爷这般捧在手心儿里宠着,疼着,分明就是人家应得的!用爷的话说,人家惊鸿姨娘,那就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当初陪着爷受尽了欺负,忍饥挨饿,不离不弃,就配的上如今爷这般疼她入骨。
谁也不敢不信,纵然惊鸿姨娘张嘴说句想要天上的星星,爷怕是不出半刻钟,就躲进书房里琢磨着该如何造天梯了。可偏偏惊鸿姨娘性子淡的很,这身上穿的戴的,吃的用的,就没有半件是她主动张口要的,全是爷自己琢磨着她的喜好,给她弄来,送到手里的。这样的女人,真是活该命好。
“爷,如今看来,当初您规划的这布局,也太合理了”。鹰叔和墨羽去了京城,无痕在城里另有要事在做。李珩身边几个男随从,也就只有飞羽跟着了。这年月,死奴还是很可靠的,尤其是李珩对下人又这般好,让飞羽这些人真是恨不得把心都掏给主子。
李珩微微颔首:“缫丝坊靠东,跟织造坊靠着;等来年,那边的空地山坡地上种下的桑树就能采桑了,缫丝坊后边那排房舍,就用作养蚕!这样,咱们的成本就大大降低了不少。香水作坊隐于南坡,正好便于收集周边那些花田里的花;酒坊傍溪而建,取水方便;那琉璃坊和瓷窑就建造在湖畔,不仅出入方便,取光也妙。倒是各得其所。”
他缓步走向东首的缫丝坊,三进青砖大院里蒸汽缭绕,五百架新式缫丝机整齐排列,铜釜在晨光中泛着古铜色的光泽。李珩伸手抚过其中一架,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
“这双螺旋水道的设计,可还使得?”他转头微笑着问身后的工匠。
“回爷的话,”工匠满脸钦佩,“比寻常缫丝机快了至少三成,丝质还更均匀。爷,您这些学问……可都是咋想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