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捏捏眉心,“马谡,你带二十余人前去劝降,顺带摸清楚他们的寨主是谁,看看他们寨子中有多少人!”
马谡硬着头皮回道,“诺!”
他挑选了十名山匪与自己的队伍后,停留在寨门前百步。
这是一个很安全的距离,以马谡对秦弓的了解,秦兵普通的有效射程在七十步左右,山匪变数较多,不排除能射百步的可能,所以他选择了百步的距离,既不会受到实质性的伤害也不会因此导致马谡的唾骂。
陈清扬瞧见马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人,还真是谨慎!不过待会我搬出大宝贝,你又能如何呢!”
马谡勒住缰绳,自以为安全无虞,扯着嗓子喊道,“寨上的人听着!爷爷是黑风寨三当家马谡!尔等寨主陈老狼已死,落凤寨群龙无首,不堪一击!
识相的速速打开寨门,献上粮秣财帛、年轻女子,再乖乖跪下叫爷爷!我黑风寨宋屯长仁义,或可饶尔等贱命,收做奴仆!若敢顽抗……”
他狞笑一声,抽出腰刀虚劈一下,“待寨破之时,鸡犬不留,杀个干净!”
粗鄙的威胁在暮色中回荡,带着山匪特有的残忍和嚣张。
寨墙上,落凤寨的汉子们脸色铁青,眼中怒火燃烧,握紧了手中的武器。
陈清扬站在垛口后,身影在渐浓的夜色中如磐石般沉稳。
他嘴角那抹冷笑更深了。他没有立刻回应,而是任由对方的叫嚣在空旷的山谷间激起回音,也任由这狂妄的挑衅点燃己方压抑的怒火。
待到马谡喊得口干舌燥,声音略显嘶哑时,陈清扬才缓缓直起身,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百步距离,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凛冽的寒意:
“马谡?叛军不当了,转型当山匪了?“陈清扬嘲弄道,”不过,你这山匪当得还是有模有样的,起码比当叛军时候强!“
”庶子,狂尔!“马谡抽刀指着陈清扬,“速速开门献寨!吾还能放尔一马!”
陈清扬嗤笑一声,挽箭拉弓,一气呵成,那张三石弓被其拉至满月,他的声调陡然拔高,“吾乃陈清扬!家父陈老狼虽故,英灵犹在,庇佑此寨!尔等宵小,想踏平我落凤寨?先问问我手中这张弓,问问我寨中儿郎答不答应!”
话音未落,寨墙上九名汉子齐齐发出一声怒吼,“不答应!”声音汇聚,竟有几分金戈铁马的气势,瞬间压过了马谡的嚣张气焰。
马谡被这突如其来的气势和“陈清扬”的名字震得一愣。陈老狼的儿子?没听过,但能聚拢士气,定非常人,或许就是屯长所说的高人。
他的心头莫名一紧,下意识地回头看向远处的宋河。
就在他心神微分的刹那!
陈清扬暴喝一声,“中!”
竹箭离弦,裹胁破空之势,如闪电般直袭马谡面门。
马谡只觉一股冰冷的死亡气息瞬间攫住了心脏,他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闪避动作!
“噗嗤!”
竹箭正中眉心,没入半尺!
马谡身形一僵,然后重重坠地!
“二当家威武!”寨墙上传来雷鸣般的喝声。
但陈清扬没有想象之中的惬意,他脸色苍白,喘着粗气,左臂上刚包扎好的伤口渗出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