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出小布包打开——最后十几块闪亮大洋！高高举起：“这是我陆昭明个人最后积蓄！当大家面，交给南坪乡保长！”看向领头汉子。

“这钱，不是买断！是定金！”声如洪钟，“保安团，向三江县所有乡亲，收购废铁！破犁头、烂锄板、锈铁钉、旧门环……只要是铁，都收！按市价！现钱！一手交铁，一手拿钱！童叟无欺！”

“同时，”他环视全场，掷地有声，“我陆昭明立誓！保安团，只收废铁！绝不强征百姓一口活命锅，一把种地锄！若违此誓，天诛地灭！人人得而诛之！”

人群彻底安静。看着阳光下闪亮的银元，看着陆昭明眼中燃烧的诚恳决绝，看着泥泞中搏杀的同乡子弟……惊愕犹疑中，似有东西被触动。

哭泣老农颤巍上前，看看银元，看看士兵，浊泪涌出：“陆……陆团长……我那破锅……不值钱……你们……真能挡住天杀兵匪？”

陆昭明将布包郑重放领头汉子手里，转向老农，深看其眼：“老人家，不敢说大话。但只要保安团还有一人站着，绝不让豺狼踏进你们村子！钱收着！废铁，有多少收多少！用这些铁造家伙，护大家的锅！”

领头汉子紧攥沉甸甸鹰洋，感受冰凉，再看陆昭明坚毅如石的脸，热血冲顶。猛转身对乡民嘶吼：“听见了吗？陆团长买废铁！现钱！护村子护锅灶！谁家有破铜烂铁？翻出来！卖给保安团！不能看后生光膀拿木棍跟枪炮拼命！”

“对！回去翻！”

“我家有破犁头！”

“走！回去找！”

人群激昂，同仇敌忾，匆匆奔回村庄。

陆昭明看散去人群，长吁口气，背心冷汗浸透。险棋暂通。用最后银元和信誉，换来喘息和铁料。但钱会光，信任如履薄冰。

他转身。营房角落，夏荷坐一堆破农具旁，拿铜镜碎片对初升太阳小心调整角度。光影在她专注脸上跳。

“团长，”夏荷抬头，眼闪异光，声音微颤，“刚才……您说话时，阳光角度正好……我好像……看到‘北顾堂下七’后面模糊的字了……是……‘库’字！北顾堂下七……库？！”

北顾堂下七库？！

陆昭明心猛沉，如坠冰窟！“库”字，让所有猜测指向最危险诱人的可能——秘密军火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