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玩阴”。

陆昭明无视胡胖子脸色，端药茶举杯：“陆某初来，奉命维安。茶敬父老。日后得罪处海涵。酒嘛，”他瞥无人敢劝的三江烧，“等三江太平，百姓安乐，陆某自当与诸位畅饮！”

软中带硬，划界限，表立场。气氛微妙尴尬。奉承少，试探多。胡胖子强笑，眼神阴。

宴席草草结束。陆昭明回破驻地，不歇。叫大牛、春妮、秋菊、泥鳅，打火把首闯“营房”。

推吱呀门，汗臭霉味烟味扑鼻。昏暗油灯下，“营房”是大通铺。稻草脏黑，十几个枯槁兵蜷缩，大多只有破薄被。角落堆锈枪、老套筒、缺口大刀。新团长夜查，兵惊恐站排，眼神麻木畏缩。

“名册。”陆昭明声冷。

秋菊翻花名册，就火念：“额定兵一百二。实发饷名册一百二。”

泥鳅点哆嗦兵：“…十一。实有兵十一人。”

一百二饷！只十一人！吃空饷黑洞触目！

陆昭明目光如刀扫十一个兵，落角落锈枪堆。吴特派员给的“肥缺”？空壳烂摊子，浑水泥潭！

他压怒。腐败根深。胡胖子一伙，酒席乡绅局长，盘根吸血。要站稳，拉队伍，比省城斗罗阎王徐明远更难。

他转身出营房。冷风吹脸。望北方省城夜空。徐明远死活？吴特派员和陈都督？汇通钥匙秘密？

“团长，”夏荷来，拿铜镜碎片包，音带兴奋困惑，“铜镜…特定角度烛光，边缘映出几个淡字…像‘北顾堂’？”

北顾堂？

陆昭明心猛跳。名字陌生。

“知道了。”他声沉定，“明起整营。先点人枪。三七，给十一个兄弟看伤。大牛，熬稠粥，用我们粮。”

他转身，目光扫黑暗中十西张年轻坚毅脸。

“水再浑，也得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