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你个怀掌柜！”周宁海咬牙切齿，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十个！就十个！给咱家拿最好的来！若开不出娘娘满意的宝贝，哼！”他最后的威胁显得色厉内荏。

怀安仿佛没听见他的威胁，平静地收了相当于十个罐子的银子（一千两），然后像对待普通顾客一样，随意地从罐子堆里抱出十个，放在柜台上：“公公请。”

周宁海憋着一肚子火，无处发泄，只能狠狠地将怒火倾泻在罐子上。他拿起罐子，也不挑地方，直接就在柜台前狠狠砸下！一个接一个，动作粗暴，如同发泄。

“砰！”灰光…二十两。

“砰！”灰光…五两。

“砰！”白光…一个金属开瓶器（白级）。

“砰！”绿光！…一个造型华丽的羽毛笔（绿级，奇迹暖暖风格）。

“哼！华而不实！”周宁海看都不看。

“砰！”灰光…一百两。

“砰！”白光…一包彩色回形针（白级）。

“砰！”灰光…一两。

“砰！”绿光！…这次开出的是一套小巧精致的陶瓷调料瓶（绿级），造型可爱，但显然不是华妃想要的“宝贝”。

“砰！”灰光…五十两。

“砰！”紫光？！…周宁海精神一振！难道是神药？

光芒散去，碎片中躺着一个…巴掌大小、毛茸茸的、戴着红色圣诞帽的泰迪熊玩偶（紫级？节日限定？奇迹暖暖风格）。虽然做工极其精致，绒毛柔软，小帽子也萌萌哒，但这玩意儿…

“噗…”人群中有人忍不住笑出声，又赶紧捂住嘴。

“这…这是什么鬼东西！”周宁海的脸彻底黑了！他感觉自己被当众羞辱了！他堂堂翊坤宫首领太监，开了十个罐子，就开出这么一堆破烂，外加一个可笑的毛绒玩具？回去怎么跟娘娘交代？！

他猛地抓起那个无辜的圣诞泰迪熊，狠狠摔在地上（幸亏是毛绒的，没坏），指着怀安，气得浑身发抖：“姓怀的！你…你给咱家等着！”说完，也顾不上捡地上的银子和那堆“破烂”，带着几个同样灰头土脸的太监，在众人憋笑的目光中，狼狈不堪地冲出了奇物斋。那只被摔在地上的圣诞泰迪熊，瞪着无辜的黑眼睛，红色的圣诞帽歪在一边，显得格外滑稽。

消息传回翊坤宫。

“什么？！毛绒玩具？！还是戴红帽子的？！”华妃听完周宁海添油加醋的汇报，尤其是听到开出了个可笑的“红帽熊”，而怀安还抬出皇后等人来压她，更是气得七窍生烟！

“啪嚓！”一声脆响！她最心爱的那套羊脂白玉茶盏被她狠狠扫落在地，摔得粉碎！

“混账！该死的刁民！竟敢如此戏弄本宫！”华妃胸膛剧烈起伏，绝美的面容因为愤怒而扭曲，“什么规矩！分明是看不起本宫！和那姓沈的小贱人、安陵容那小蹄子都是一伙的！”

“娘娘息怒！保重凤体啊！”颂芝和周宁海吓得跪倒在地，连连磕头。

“息怒？本宫如何息怒！”华妃咬牙切齿，“本宫就不信，开不出好东西！周宁海！”

“奴才在！”

“下周！给本宫盯着！颂芝一开市就去！开满十个！本宫倒要看看，是不是每次都这么晦气！”华妃发狠道。她虽然跋扈，但并非完全无脑。连续两次碰壁，让她意识到强压似乎行不通（至少在明面上），反而显得她无理取闹。她决定暂时咽下这口气，但跟这奇物斋，尤其是那个油盐不进的怀掌柜，杠上了！她年世兰想要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

怀安在店里，慢悠悠地捡起地上那只被周宁海丢弃的圣诞泰迪熊复制品，拍了拍灰。“还挺可爱。”他顺手将小熊放在柜台上，给这硬邦邦的店铺增添了一抹柔软的色彩。他知道华妃肯定气炸了，但只要她按规矩来，管她生多大气，都是给他送钱。他哼着小曲，开始盘算下周的进账。翊坤宫的银子，赚起来格外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