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听说剿匪的官军不一般。据探子收集到的消息,那些当兵的打炮跟下雨似的,山寨的石头墙跟纸糊的一样..."
……
"放屁!"
方天鹰蒲扇大的巴掌重重拍在太师椅上,震得椅子"吱呀"作响。
他猛地站起身,腰间别的两把盒子炮叮当作响:
"老子在这片混了十几年,什么官军没见过?保安团那群废物,连老子的寨门都摸不着!"
三当家兼狗头军师刘智捻着山羊胡,小眼睛滴溜溜转:
"大哥,要不...咱们先撤到老林子里避避风头?听说马西爷的义子被活捉了,万一..."
方天鹰眯起眼睛,粗壮的手指无意识地摸着下巴上那道三寸长的刀疤。
那是三年前抵抗官军时留下的。
他沉默片刻,突然低声吩咐道:
"传令下去!让弟兄们收拾细软,值钱的东西都打包好。但记住——"
他恶狠狠地环视众人,
"谁也不许声张!等探子回报再说!"
聚义厅里鸦雀无声,几个小头目连大气都不敢出。
方天鹰抓起桌上的酒壶猛灌一口,酒水顺着胡子往下淌。
他心中暗想:这支突然冒出来的官军,到底是什么来路?
……
大屯山山寨里,魏双枪边用鹿皮擦拭着他那对心爱的驳壳枪,边认真地听着探子的汇报。
"咔嗒"一声,魏双枪擦枪的手突然顿住。
他缓缓抬头,鹰隼般的眼睛死死盯住探子:
"全灭了?一个没跑出来?"
声音冷得像三九天的冰棱子。
探子额头渗出冷汗,结结巴巴道:
"据...据太平岭周边的村民所说,是的...那些当兵的手段狠辣得很..."
魏双枪霍然起身,踱到窗前。
远处太平岭的轮廓在暮色中若隐若现。他沉默良久,突然转身,眼中寒光西射:
"传我命令——"
声音如同金铁交鸣,
"所有岗哨加倍,商道上的买卖暂停。另外..."
他缓步走向探子,每一步都像踩在人心上,"去查清楚,到底是哪支官军下的手。"
探子浑身一颤,连忙叩首:
"属下这就去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