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的情绪在瞬间涌入进了脑子里,恐惧,害怕,震惊,骇然,不知所措,慌乱无神。?狐/恋¢闻\血_ !追+蕞`新·章!节~万千纷乱的杂绪冲上了脑,却是完全的无法消化掉任何一条,最后只剩下了发狂般的尖叫声,一声又一声。
“他死了!他死了!是我杀了他是我杀了他是我杀了他!”
“三娘!”
手上残尽的瓦片割裂了手指,巨大的震惊下只见着她恐骇的控制不住的抓着自己的脸。
“我杀了我的相公!我杀了我的相公!”
“我完了!我完了!我完了!”
“三娘!!”
仲藻雪踢开了那个不省人事的男人,震愕之下看着柳三娘接受不了自己杀人的这一事实,情绪彻底崩裂的模样,忙叫喝了她几声,想要将她的意识唤回来教她清醒。
但是这一幕的冲击实在是对柳三娘来说太大了。
“三娘!!——”
仲藻雪叫了几声都没有任何效益。
眸子顿生一沉。
仲藻雪一手抓起了地上堆积着的酒坛,提起之下拎起了那一个酒坛便是没有一丝犹豫的正朝着那个躺在地上的男人脸上狠狠的砸了下去!
“咣当!!——”
酒坛暴裂,无数的瓦片飞开,只见着酒花和血花相绞着四溅开来。+j-i/n·c?h_e.n^g*h,b·g\c′.\c*o^m!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原是情绪彻底崩裂的柳三娘一时间瞪大了一双眼睛。
眼看着那溅开的血花飞过了自己的眼前。
有些许的寒酒溅在了她的身上。
“……”柳三娘震然的望着,一时之间竟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残余的酒自碎瓦上滴落了下来。
一滴。
一滴。
仲藻雪面容生冷的一手将手中残破的酒坛重重掷在了地上,只踩着那一地的碎片与地上一滩的酒溏向她走了过去,就在她的面前。
仲藻雪蹲了下去,一只手压在了她的手背上。
望向她的那一双眸子是无比的冷静与镇定,只在无形中便给予了她一股强大的力量。
于是。
她也渐渐的冷静了下来。?g′o?u\g+o-u/k/s^./c′o-m/
却听她说道,“不,是你终于解脱了。”
“……”
寒月寂寂,起风之时竹林里是一片婆娑的清影。
案上的那一盏小豆灯轻跳。
柳三娘攥握着笔,只伏在了案上认真的画完了最后一笔,那画上,是一朵开至灿烂极至的红蕊,明艳大气,绝世无双。花瓣上细细的纹脉好似还残存着香气一般,隐隐约约的还能闻得见余香。
名花之上犹有一只飞鸟冲去了天上。
收完了最后一笔,柳三娘拂袖搁下了那羊笔,将那幅画挂在了窗下晾着。
竹影之上月光一如水一般的倾泻了下来。
那一幅画在寒风中微动。
是彻底怒放盛开了的红蕊。
是展翅冲去了天空的飞鸟。
作者有话说:
柳三娘【传记二】
浣花坊开张的那一天,是大好的冬日,临安城刚下过一场大雪。
虽然点了炮仗,但到底她那时只是个没名气的山妇,只是来了几个调皮爱热闹的小丫头,柳三娘瞧着那些个丫头模样很是讨喜,便笑着招待了她们,请她们吃自己新做的雪花酥。
小姑娘高高兴兴的拿着糖跑回了家。
不想等过了几天就拉着家中的大人说要来采办新衣,原是看上了她做的那一顶虎头帽。
戴在头上真正是可爱极了,往来在城中嬉戏打闹的时候那叫一个瞩目。其它的孩子见着也心痒的缠着大人走去了一趟绣坊买上一顶,一时间城内竟是在无声中掀起了风潮,来的人也渐渐是越来越多。
这人一多起来后,便越加的对坊中的那一件的绝艳无双的雪色衣裳好奇了起来。
“三娘,这衣裳当真不卖吗?”
“抱歉。”
“我出一千两呢?”
“……薛姨娘真对不住,这件衣裳当真不卖。”
那是她丹青绣工双成之时做的第一件衣裳,裁的是云锦,用的是丝绒,浸的是初冬的雪,薰的是沉了十年的梅松。无论是布料还是绣线全都是万里挑一的极极好,有的东西甚至如今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