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松鼠受惊,沿着一根顶部弯曲的竹子飞快攀爬,消失在竹林深处。
孙子真的坐骑汗如雨下,毛发尽湿,不时喘着粗气,看起来很是疲惫。
这马儿也是受累了,驮着身宽体阔的孙子真跑了二十多里,未曾停下歇过,此刻健壮的四肢竟有些打颤,体力不支。
李羡安鼻尖动了动,此处环境幽静,竹林茂盛,空气理应清新,但他闻到浓重的血腥味。
官道上的痕迹明显被人为清理。
对习武之人而言,那凌乱的脚印,深陷的马蹄印,以及地面上细微的裂痕,无不昭示着一场激烈的厮杀,曾在此发生。
李羡安翻身下马,将缰绳随手抛给孙子真,走到痕迹明显的地方。
然后蹲下身,伸手拨开表层的泥土,底下露出一层干涸凝固的血迹,
白衣胜雪的苏璃月拿着宝剑下马,走到李羡安身边,也拨开了几处,皆是一样的情况。
她起身,拍去手掌沾染的尘土,道:“几百条人命,就这么杀了,潜龙堂未免也太狠毒了!”
江湖中,打打杀杀是常有的事,但屠戮了五百余人,却令人不寒而栗。
她望着四周的痕迹,脑海中浮现出一幅血雨腥风的画面:
士卒被围剿、惨叫、倒下,血肉横飞,鲜血染红了竹林,仿佛还能听见凄厉的惨叫与厮杀声。
江湖传言,潜龙堂中的杀手令人闻声丧胆,手上血债累累,苏璃曾以为,其中或许有些夸大其词。
直到此刻,亲眼目睹这杀戮后的惨状,还是清理后的场景,她才真正信了。
孙子真牵着马缓步走近,马儿不安地打着响鼻,似乎对血腥味极为抗拒,挣扎着想要后退,他牢牢攥住缰绳,道:
“苏姑娘,潜龙堂本就是杀手组织,人命在他们眼中,犹如草芥,又岂会在乎。”
“这些都朝廷士兵,他们就不怕官府出兵围剿吗?”苏璃月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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