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姿,你肯指点,我感激不尽。-d~i?n\g~x¨s,w?.·c_o′m`
你稍等,我拿个小本本,免得一会儿遗漏掉什么重点。”黄樱兰并非开玩笑,说完这话就去翻自己放在一边椅子上的珠片手袋。
看到黄樱兰当真拿出一个小巧的记事本和一支自来水笔来,翁姿一脸的啼笑皆非:“黄姐姐,你这是有备而来?!”
“那是自然!”黄樱兰笑道。
翁姿一头黑线:“你这样让我压力倍增。”
“不要有压力,咱就是闲聊。”黄樱兰安抚了一句。
翁姿莞尔一笑,言归正传道:“黄姐姐刚刚说准备添置设备扩建厂房,我觉得这个思路可以变一下。
黄姐姐你应该知道,外面的世界日新月异,我们如今国内的很多机器设备,都是人家淘汰不用了的落后产物。
别的不说,就说缝纫机,咱在用手摇式的缝纫机时,外国人己经用上了脚踏的,咱才用上脚踏的,他们己经换上了电动的了。
我不了解杨家纱厂如今用的设备是什么型号的,织出来的纱锭又是多少支的。
我只知道,东瀛小日本如今用的是世界上最新的设备和技术,他们的机器己经开始自动化,不仅产能高效,还能织出头发丝般细小的细支纱,手感非常细腻轻柔。¢秒?章¨节+小/说!网^ ?首`发′
黄姐姐,与其继续买老旧的设备生产将会失去市场竞争力的粗棉纱,不如引进新设备做行业的领头羊吧!”
翁姿的这番话让黄樱兰心潮澎湃起来。
杨氏纱厂虽然在江城己经是最大的一家纱厂了,占有很大的市场份额,可也是担不起行业领头羊的盛誉的。
若是能抢先一步在同行企业中拔得头筹,率先引进最新的技术和设备,那杨氏纱厂说不定就有争当行业领头羊的资格了。
“阿姿,我就说你眼光超前,思路远胜旁人。
你这话我牢牢记下了,回去就跟我公公说。
不过,眼下我们的棉纱订单确实挺多的,撇下唾手可得的利润,去引进还不知道能否可行的新设备,恐怕要说服他们同意并不容易。”黄樱兰想到固执的公爹,眼底的光瞬间暗淡了下去。
翁姿知道越是骄傲越是自忖有能耐的人就越是固执。
黄樱兰的公爹一手创办杨氏纱厂,能力确实是无可厚非的。
但一个人再有能力,如果他的眼光不能与时俱进,不能及时去发现吸收新生事物,慢慢就会变得狭隘自负而不自知。
“黄姐姐,你说的问题确实是一个很艰难的取舍。
但凡事有舍才有得。.1-8?6,t¢x,t′.\c?o¨www. 旧王朝就是固步自封、闭关锁国、自痹耳目才会遭到列强侵略,就算之前拥有再多的财富又怎样?最后同样不是没能守住?
如今棉纱市场是欣欣向荣,但想必竞争也在日渐激烈吧?
一样的设备,生产出一样的东西,凭什么你家能脱颖而出?
除了固有的销售渠道之外,或许价钱也是吸引客户的重要因素吧?”翁姿问道。
黄樱兰点头,压低声音跟翁姿交底:“我们纱厂供应的价格比市场价稍低一点。”
翁姿了然,反问:“如果其他纱厂为了抢生意,也低价接订单呢?
你们之间彼此压低价格抢客源抢订单,最后可能导致的结果可有想过?”
黄樱兰不是第一天做生意,翁姿说的这个问题自然是想过的。
杨老爷子给客户让价都是暗中签了保密合同的,为的就是防价格外传导致同行竞价。
可纸终究不可能包得住火。
就算他们没有让价格外传出去,也防不住同行抢生意生出同样的心思来啊!
要是市场价格因此混乱了,首当其冲受损的还是大家一致的利益。
黄樱兰圆润的面庞爬上了一丝愁容,叹息道:“阿姿,你说的这个可能性,让我原先收订单的那点儿兴奋劲一下烟消云散了。”
“抱歉,给黄姐姐您泼了盆冷水。
不过居安思危,这是每个企业都需要时刻机警的意识。”翁姿幽幽说道。
黄樱兰认同点头,拉着翁姿的手期许的询问道:“阿姿,你有没有什么解决之法?快帮我想一想!”
翁姿又喝了一口茶,杏眼中有波光微微流转。
她沉吟着开口道:“还真想到一个可尝试的法子。”
“你快说!”黄樱兰又来了精神,提笔准备把翁姿的金玉良言一一记录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