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黑芝麻馅,你最爱吃的。"
李云龙咬了一口,香甜的馅料在嘴里化开。他突然想起前世母亲包的元宵,眼眶有些发热。
"老赵,"李云龙放下碗,"这次战斗会很惨烈。"
赵刚推了推眼镜:"我知道。但有些仗,必须打。"
正月十八清晨,大雾弥漫。李云龙趴在预设阵地上,能见度不足五十米。这种天气对伏击方有利也有弊——利于隐蔽接近,但也会影响火箭筒的射击精度。
"团长,能见度太低了。"王大彪小声报告,"要不要推迟行动?"
李云龙摇头:"战机稍纵即逝。通知各小组,以哨声为号。"
上午九时许,地面开始微微震动。远处传来柴油发动机的轰鸣,间或有金属履带摩擦的刺耳声响。雾中渐渐显现出庞然大物的轮廓——打头的九七式坦克像头史前巨兽,炮管如同伸长的鼻子左右摆动。
李云龙数着:一辆、两辆...整整十二辆坦克,后面跟着不下三百名步兵。日军显然很谨慎,坦克之间保持着五十米左右的间隔,步兵呈散兵线推进。
最前面的坦克突然停下,炮塔转向左侧山坡——那里埋伏着二营的诱敌小组。李云龙心里一紧,难道被发现了?
"砰!"一声清脆的枪响打破寂静。日军坦克的机枪立即喷出火舌,子弹打得山坡上土石飞溅。与此同时,二营阵地上响起密集的步枪声——这是计划中的佯攻。
日军果然上当了。三辆坦克脱离主队向山坡冲去,步兵也分成两股。李云龙暗暗叫好,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分散敌人兵力。
"哔——"尖利的哨声划破晨雾。埋伏在路旁的火箭筒小组立即开火,三发火箭弹拖着尾焰扑向坦克。由于能见度太低,只有一发命中目标,但效果惊人——被击中的坦克炮塔接缝处喷出火舌,紧接着弹药殉爆,整个炮塔被掀飞五六米高!
"打!"李云龙手中的驳壳枪打响了全团攻击的信号。霎时间,步枪、机枪、迫击炮一齐开火,日军步兵像割麦子般倒下。
剩余坦克立即倒车试图组成环形防御,但为时己晚。反坦克小组从西面八方逼近,火箭弹接二连三命中目标。有辆坦克慌不择路,碾上了预先埋设的炸药包,履带被炸断,像只瘸腿的乌龟原地打转。
最激烈的战斗发生在中路。一辆明显改装过的指挥型坦克冲破火力网,57毫米炮连续轰击,摧毁了两个机枪阵地。李云龙亲自带着爆破组迂回接近,在距离坦克三十米处被机枪压制得抬不起头。
"团长,我去!"年仅十七岁的爆破手小山东抢过炸药包。他没走首线,而是利用弹坑和烟雾曲折前进,最后把炸药包塞进坦克履带。轰然巨响中,坦克右侧履带断裂,但仍在用火炮和机枪顽抗。
李云龙红了眼,抄起具火箭筒就要冲上去。赵刚死死拽住他:"太危险!让我带人..."
就在这时,坦克顶盖突然打开,一个日军军官探出半身指挥射击。狙击手王喜奎抓住机会,一枪打爆了他的头。坦克里的乘员似乎慌了,炮塔开始无规律转动。
"上啊!"李云龙振臂高呼。三名战士趁机接近到十米内,同时投出手榴弹。爆炸过后,坦克终于不动了,只有浓烟从各个缝隙往外冒。
战斗持续了两个小时。当雾气散去时,战场上散布着九辆燃烧的坦克和两百多具日军尸体。独立团也付出了惨重代价:牺牲六十三人,伤一百余,最可惜的是五具火箭筒损毁了三具。
"抓紧时间打扫战场!"李云龙哑着嗓子命令,"鬼子肯定会报复!"
果然,下午三架日军轰炸机前来报复,但战士们早己带着战利品转移至备用驻地。最让李云龙高兴的是,他们缴获了两辆基本完好的坦克——只是没了燃油和弹药。
"老赵,咱们的'装甲部队'有戏了!"李云龙拍着坦克钢板哈哈大笑。他早就计划组建快速突击队,现在终于有了核心装备。
当晚的总结会上,李云龙特别表扬了火箭筒小组和爆破手。当念到牺牲人员名单时,这个铁打的汉子数度哽咽。小山东的母亲——一位裹着小脚的老太太,颤巍巍地送来一篮鸡蛋:"李团长,俺儿死得值!"
李云龙把老太太扶到上座,亲手给她盛了碗猪肉炖粉条:"大娘,从今往后,我就是您儿子!"
夜深了,李云龙还在油灯下写战斗报告。赵刚推门进来,递过一封信:"老李,你看看这个。"
信是从被击毙的日军指挥官身上搜出来的,上面详细记载了日军下一步的扫荡计划。最令人不安的是,其中提到要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