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从脚底升起，顺着脊椎直冲天灵盖——是虎头纹章的力量，是老周用命封的秘密，是承天血脉十三代的传承。

"咔嚓。"

漩涡的吸力突然减弱。

陈溯抱着苏绾滚进地宫通道，身后传来星门闭合的轰鸣。

他瘫在地上，看着掌心的仲裁令碎片正在重组，九片星屑拼成半枚残令，边缘还沾着赵无极的血。

苏绾撑着他胸口坐起来，脸上沾着灰："刚才...那铭文说三代血脉..."

"老院长是一代，老周是二代。"陈溯抹掉她脸上的血，"我是三代。"

林墨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她落在两人面前，罗盘上的星芒纹路暗了下去："赵老头用仲裁令替你挡反噬时，留了后手。

现在..."她盯着陈溯掌心的半枚残令，"星门暂时封了，但噬星兽的腐蚀..."

"我知道。"陈溯扯下衣角缠住掌心，血立刻渗了出来，"老周笔记里写过，不可逆。"

！苏绾突然抓住他手腕。

她的指尖按在他后颈的腐蚀纹路上，凉得像块玉："纹路在变浅。"

陈溯愣住。

他摸向自己后颈，原本暗红的纹路真的在变淡，像被什么力量覆盖了——是虎头纹章的光，正从他心口蔓延开来，在皮肤上织出金色虎纹。

远处传来脚步声。

陈溯猛地抬头，看见暗河的人举着枪冲过来。

他低头看向苏绾，姑娘正把考古锤重新挂回腰间，镜片后的眼睛亮得惊人。

"跑？"苏绾问。

"不。"陈溯扯了扯嘴角，背后的噬星利爪虚影凝实成半透明的虎爪，"该他们跑了。"

他抱着苏绾站起来。

掌心的仲裁令残令在发烫，虎纹在皮肤上流动，后颈的腐蚀纹路已经消失不见。

远处传来雷耀山的骂声，陈溯活动了下手腕，听见指节爆响——这次，他不打算再躲了。

星门的秘密，承天血脉的真相，还有那些烧了孤儿院、害了老周和赵老的人...

他盯着暗河人群里的雷耀山，对方脸上的狠劲没变，可陈溯知道，这次不一样了。

因为他掌心的仲裁令，正在重新成型。

因为他背后的虎爪，已经锋利如刃。

因为——

"苏绾。"他低头，姑娘正把荧光粉末抹在考古锤上，冲他笑，"等解决了这些杂碎，我们去西北荒漠。

老周的地图上，那里有下一处遗迹。"

"好。"苏绾应得干脆，"我要把你破解的'星河九变'，写进《现代古武全鉴》的第一页。"

暗河的子弹飞过来时，陈溯没躲。他抬手，虎爪虚影迎了上去。

"叮——"

子弹撞在虎爪上，弹飞了。

雷耀山的瞳孔剧烈收缩。

陈溯看见他身后的小弟在发抖，看见林墨的罗盘重新转起来，看见苏绾的考古锤闪着荧光。

然后他笑了。

这一次，该他站在明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