俘虏们争先恐后地排起长队,伸长脖子,贪婪地嗅着那首冲脑门的肉香。+3+5_k+a.n¨s+h+u-.′c′o!m¢
眼睛死死盯着大锅里翻滚的肉块和桶里诱人的鸡腿,口水不受控制地疯狂分泌。
当第一勺沉甸甸、沾满油汁的五花肉扣进白米饭上,当第一只肥得流油的大鸡腿被塞到手中,许多俘虏的手都在颤抖。
他们小心翼翼地捧着碗,如同捧着稀世珍宝,然后迫不及待地、狠狠地咬下一大口!
“唔!香!真他娘的香!”
“这肉,肥得流油!好吃!太好吃了!”
“鸡腿!好大!好嫩!骨头都是香的!”
满足的叹息声、狼吞虎咽的咀嚼声、被烫到却不舍得吐出来的吸气声,成为了这片土地上的主旋律。
油光蹭亮了他们的脸颊和嘴角,也点亮了他们的眼睛。
那堆积如山的银元带来的震撼仍未消散,但此刻,手中这实实在在、香到骨子里的大块肉和大鸡腿,却以一种更为原始、更贴近生命本能的方式,击穿了他们最后的疑虑和不甘。.E-Z~晓\说+旺* ?追*蕞·欣_蟑*結·
原来,在这里,连当俘虏,都能有肉吃!
安保队员们也端着同样的饭菜,或蹲或坐,大口享受着胜利的犒劳。
看着身边俘虏们那副“真香”的满足模样,许多人也露出了理解的笑容。
沈钧站在高台上,俯瞰着这片人山人海、沉浸在食物带来的纯粹幸福感中的景象,看着俘虏眼中那份从绝望麻木到惊疑再到满足的转变,疲惫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欣慰。
千金买马骨,上位者的信用比千金还要重,既然当初承诺了,再难都要兑现,否则下次你再画饼,就没人信了。
人心之道,有时就是如此简单,却又如此沉重。
这顿肉吃完,阜新,才算真正吞下了这场辉煌胜利的全部果实,连同那近八万张需要填饱的嘴。.k~y,a¨n¢k·s..!c_o′m?
这顿二十万人的饕餮盛宴,持续了近两个小时,当最后一口肉汤也被舔舐干净,校场上随处可见吃撑了的士兵们,毫无形象地瘫坐在泥土地上,满足地打着饱嗝,揉着溜圆的肚子。
饱腹感驱散了俘虏们这几日对未知命运的紧张,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异的松弛氛围。
很快,俘虏堆里便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攀谈声。
许多人按捺不住好奇和内心的盘算,主动凑近附近的安保队员,七嘴八舌地打听起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兄弟,你们真每天有肉?”
“饷银真能月月拿到手,一块不少?”
“受伤了咋办,真给治?”
“家里能捎信不?”
一旦聊起来,许多俘虏惊讶地发现,这些不久前还和自己枪炮相向的安保队员,口音竟如此耳熟!
攀谈之下,老乡!这个在乱世中极具分量的身份被频频确认。
北洋新军本就多招募自北首隶(河北)、山东等地。
而安保队中,更有大量是近十几年来从华北各地“闯关东”到辽地的同乡!乡音入耳,瞬间拉近了距离。
“俺是保定府清苑的,你哪的?”
“哎呀!俺也是清苑的,西关外的!”
“俺们离得不远,俺是河间府的!”
“山东登州的有没有?”
“有有有!俺莱阳的!”
这年头还是熟人社会,乡土情谊的信任尚未崩坏,“他乡遇故知”带来的天然亲近感,让俘虏们的心弦彻底松弛下来。
当听到操着同样乡音的老乡亲口证实安保队的待遇后,许多俘虏心中的天平瞬间倾斜了。
那“每天有肉、足额饷银”的承诺不再是虚无缥缈的画饼,加入安保队的念头,如同野草般在心底疯长。
夕阳西斜,沈钧下令结束这顿意义非凡的“团圆饭”,俘虏们被有序地带回营地休息。
吃饱喝足后的这一夜,注定有许多人辗转难眠,反复咀嚼着白天所见所闻和老乡的话语。
第二天,分流开始了。
各俘虏营前设立了报名点。横幅高悬:“自愿加入阜新安保队者,此处报名!”
那些心意己决的俘虏,毫不犹豫地挤到桌前,在登记册上按下手印或签下名字。
随后,他们便被编入新兵营,开始了为期至少两个月的脱胎换骨之旅。
只有射击、负重五公里跑、西百米障碍、队列等新兵训练合格后,才会根据成绩的好坏,决定分到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