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申苦笑了一下,扭曲的半边脸使这个表情显得格外痛苦,"自从我女儿——米哈乌的母亲——在事故中丧生后。"
韩默注意到老人提到"事故"时的微妙语气,显然那不是一个普通的事件。他决定直入主题:"教授,请告诉我这里到底在研究什么?为什么米哈乌如此重要?还有这个——"他指了指胸口的伤疤,"——是什么东西?"
沃洛申教授用颤抖的手调整了一下轮椅的位置,示意助手离开。房间里只剩下他、韩默和马科夫三人。
!"'源'。"老人缓缓说道,"我们称它为'源'。一个埋藏在北极冰层下近千年的...物体。"
墙上的主屏幕突然切换,显示出一个黑色的球体,悬浮在一个真空室中。正是韩默在直升机上"看到"的那个画面。球体表面完全光滑,没有任何接缝或标记,却给人一种诡异的"活动"感,仿佛表面下有东西在流动。
"这是..."韩默的声音不自觉地降低了。
"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发现,也是最危险的秘密。"沃洛申的声音突然充满激情,"它能产生一种特殊的辐射,改变接触者的神经系统,赋予他们...特殊能力。"
韩默想起米哈乌那些不可思议的感知能力:"像米哈乌那样?"
教授点点头:"但大多数接触者都承受不住这种改变。要么发疯,要么死亡。米哈乌是唯一一个不仅存活下来,还能与'源'建立稳定连接的个体。我们称这种人为'接收器'。"
"而我?"韩默下意识地摸向胸口的伤疤。
"你是'共鸣者'。"马科夫插话道,"能够与'接收器'产生特殊联系的人。非常罕见。"
沃洛申调整了一下轮椅,靠近韩默:"三年前,监管局的特工袭击了我们的野外研究站,抢走了米哈乌和部分研究数据。霍夫曼认为他可以利用'源'的力量开发武器。但他错了...没有'接收器'和'共鸣者','源'只是一个奇怪的物理现象。"
韩默的大脑飞速运转,拼凑着线索:"所以灰港的那些实验...霍夫曼试图人为制造'接收器'和'共鸣者'?"
"正是。"沃洛申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他折磨死了至少二十个孩子,试图复制米哈乌的能力。而你...韩先生,你是意外收获。霍夫曼没想到他的囚犯中会有一个天然'共鸣者'。"
韩默回想起监狱里那些模糊的梦境和幻觉,胸口的伤疤在特定情况下的灼痛,以及和米哈乌之间那种难以解释的联结。这一切突然有了解释——科学解释,而非超自然。
"这个标记是怎么来的?"韩默指着伤疤,"我不记得接触过任何...'源'。"
沃洛申示意马科夫操作控制台。屏幕切换到一个军事行动的画面——雪地中,一支特种部队正在接近某个设施。
"五年前,格陵兰冰盖的一次秘密行动。\欣*丸_夲^神′栈` !已?发+布~最!薪`蟑_踕/"教授解释道,"你的小队被派去调查一个异常热源,对吗?"
韩默的记忆突然清晰起来——那次被列为最高机密的行动,他们在冰层下发现了一个奇怪的黑色球体。在撤离时发生了爆炸...他以为那是敌人的袭击,但现在想来...
"我们被设计了。"韩默喃喃道,"命令要求我们直接接触那个东西..."
"北约和俄罗斯的秘密合作项目。"沃洛申点点头,"双方都想研究'源'的军事应用。那次行动是为了寻找潜在的'共鸣者'。你是少数幸存者之一,也是反应最强烈的。"
韩默感到一阵眩晕。他的整个军旅生涯,甚至被监禁的经历,都可能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选拔过程。这个想法令人作呕。
"米哈乌在哪里?"他突然问道,"我要见他。"
"当然。"沃洛申出人意料地同意了,"事实上,我们需要你见他。他的状况...不太稳定。"
马科夫推着教授的轮椅,带领韩默穿过一系列安全门,最终来到一个类似医院重症监护室的区域。透过观察窗,韩默看到米哈乌躺在中央的病床上,连接着各种监测设备。几个穿白大褂的技术人员围着他忙碌。
"自从与'源'分离后,米哈乌的能力开始衰退。"沃洛申低声说,"霍夫曼给他注射的实验性药物加剧了这种退化。现在他处于...临界状态。"
"什么意思?"韩默的手不自觉地握成拳头。
"意思是,他可能会完全失去与'源'的连接,变成一个普通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