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撞进了明军点燃的烈火之中!
“撤!快撤!全军撤退!”
豪格的声音带着哭腔,调转马头,在亲兵的死命护卫下,不顾一切地向后奔逃。
什么贝勒的威严,什么军令,在死亡的恐惧面前,都不值一提。
他现在只想离这座恐怖的蓟州城远一点,再远一点!
…………
风雪依旧呼啸,但蓟州城头的杀声却压过了风声。
瓮城内的惨叫声渐渐稀疏,首至彻底消失。
铁闸门在刺耳的绞盘声中缓缓升起,露出里面一片狼藉、如同修罗地狱般的景象——层层叠叠的建奴尸体铺满了地面,鲜血汇成小溪,在寒冷的空气中冒着丝丝热气,又迅速冻结成暗红色的冰凌。
幸存的明军士兵正冷漠地给还在抽搐的敌人补刀,收缴战利品。
城外,侥幸未被火炮和箭雨覆盖的建奴士兵,早己丢盔弃甲,如同受惊的兔子,在明军持续的远程火力“欢送”下,没命地向大营方向溃逃。
雪地上,留下了无数具残缺不全的尸体、破碎的旗帜和丢弃的兵器,构成一幅凄惨而讽刺的画面——来时气势汹汹,去时狼狈不堪。
他们许诺的“巴图鲁”荣誉,此刻变成了满地滚动的头颅;
赏赐的“金银女人”,化作了催命的铅弹和冰冷的箭矢。
城楼上,张维贤缓缓坐回太师椅,端起早己冰凉的茶杯,轻轻呷了一口。
他脸上古井无波,只有眼底深处掠过一丝锐利如刀锋的寒芒。
“打扫战场,救治伤员,加固城防。”
张维贤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城头,“建奴……不会善罢甘休的。真正的硬仗,还在后头。”
风雪卷过蓟州城头,吹散了浓重的硝烟,却吹不散空气中弥漫的铁锈般的血腥气和将士们胸膛中熊熊燃烧的斗志。
城墙上那斑驳的血迹与洁白的积雪交织,红得刺眼,白得凛冽。
这一战,他们用智慧与勇气,用建奴的鲜血,在风雪蓟州城头,书写下了一个大大的“胜”字!
而京营将士们胸膛中那股被压抑己久的血气,终于喷薄而出——蓟州,就在身后,坚如磐石!
他们,守得住!
毫无疑问,建奴当然不会就此罢手,血战还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