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秒,张维贤再次开口。
“但是,此时此刻,本公以为,关宁将士还是以休整为主,以待时机,大显神威。
此计,关宁军便不用参与了!”
张维贤此话一出,袁崇焕内心不禁有些失落。
终究还是怀疑自己的!
袁崇焕内心叹气,但是却又无可奈何。
“全听国公安排!”
袁崇焕只能选择接受。
张维贤转向吴惟英和朱国弼,声音陡然变得威严。
“本公坐镇城楼,负责全局调度!
抚宁侯!你率京营精锐,负责西门瓮城伏击!
恭顺侯!你率京营精锐,负责东门瓮城伏击!
此战,务必要给建奴一个教训!”
“末将遵命!”
吴惟英、朱国弼齐声领命,脸上也涌起战意。
计议己定,整个蓟州城如同一张被缓缓拉开的强弓,无形的杀机在沉默中酝酿。
…………:
蓟州城外,寒风依旧凛冽,但战场上的金戈铁马之声,暂时被一种奇特的交响乐取代。
“叮!”
“咣!”
“咔嚓——噗!”
只见往日里策马奔腾、弯弓射雕、挥舞着沉重狼牙棒或雪亮马刀的八旗“巴图鲁”们,此刻正……热火朝天地挖土!
按照豪格的计划,就是通过挖沟壕,接近蓟州城墙,然后发动进攻,以减少冲锋过程中的伤亡。
豪格此时化身明朝版“李云龙”!
毕竟李云龙也用过豪格的这招。
但是,豪格却忽视了一个问题。
现在是寒冬腊月,蓟州城外的土早就成了坚硬的冻土。
难挖的一笔。
镶黄旗的勇士,穿着擦得锃亮的棉甲(现在沾满了泥点),用他那双曾扭断过明军脖子的大手,笨拙地握着一把不知从哪个辎重队角落里翻出来的破旧铁锹,狠狠一锹下去,冻得梆硬的土地只留下一个白印,震得他虎口发麻。
他瞪着那铁锹,仿佛在看一个不共戴天的仇敌,嘴里嘟囔着:“他娘的,这冻土比明狗的骨头还硬!”
旁边一个建奴,正努力想把一块冻土疙瘩撬出来,结果用力过猛,土块是飞出来了,人也一屁股坐进了刚挖出的小泥坑里,惹得周围一阵压抑的哄笑。
建奴大军历史上最富“工匠精神”的一幕持续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