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文竹说着说着见他半天不搭腔,不由提高了声音。
“啊?”齐文礼回过神来。
“你的脸怎么那么红啊?可是太热了?我们匆匆而来,还没去买冰,你若是觉得太热了的话,我待会就让人去买冰去。”齐文竹看他的脸色关切的问道。
其实她都觉得不怎么热了的,这夏天都马上快要过完了。
“没事,可能就是这会儿热而己,我待会把窗户打开透透风应该就好了,不必麻烦了。”齐文礼掩饰般的低下了头。
“既是如此,那这些东西我便替你带去面圣吧,阿姐说的话我一定也会转告给陛下的。”他把话题给拉了回来。
“若是陛下与你为难......”
“放心吧阿姐,陛下不会的。”齐文礼肯定的说道。
他想起来什么问道:“阿姐你这些年可有打听过姐夫的下落?”
齐文竹淡了脸色:“我与他夫妻缘尽,你也不用再称他为姐夫了。”
“好吧,那你可有打听过萧大哥的下落?”齐文礼见她脸色不太好看,从善如流的改了口。
齐文竹摇了摇头:“我怕引人注目,这些年连门都很少出,白家人外出帮我管理铺子,我也都交代了要小心低调行事。”
“之前连你的下落都未曾打听到过,更何况是他了。”
对于萧肃,她们两人算是各取所需。
萧肃没把她当成过一家人对待,她也从来没有把他当成过丈夫。
更不用说萧家的那一大家子了,在她还不是公主的时候,什么样的难听话都对她说过,什么样的下作事都做过。
后来她没计较,都算是她大度了。
城破之时,她自身难保,怎么可能还会管他们。
不过那人到底还是檀儿的生身父亲。
想到此处,她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点:“怎么?可是你有他的下落?”
“算有吧。”
齐文礼叹了口气:“当年是我为他收的尸。”
齐文竹愣在了原地,哪怕有所猜测,但是当真听到他的死讯时,她还是不可避免的有一瞬间的不适。
那毕竟是她同床共枕多年的丈夫,哪怕是同床异梦,但也是个相熟之人。
“我早该想到的,他是那场大战的主帅,谁都能逃,但他不行。”
而这个主帅的位置,是她一手把人给推上去的。
他的命,算是被她给葬送的。
再多的恩怨情仇,都随着生命的消逝而随之消散了。
“他的坟墓就在城外不远的一处山上,阿姐若是想看的话,可以带檀儿去看看他,无论如何,他也是檀儿的父亲。”齐文礼轻声说道。
齐文竹闭了闭眼睛。声音有些艰涩:“我知道了。”
“那萧家的其他人?”
“父皇逃走前,为了泄愤有追杀过萧家人,萧家的大部分人都死在了当年城破之时,只留下了几个妇孺。”
“陛下宽仁,并没有赶尽杀绝,只是让她们去服劳役,劳役期满后便如正常百姓那般生活了,我后来没有过多关注,如今也不知道人在哪里了。”齐文礼解释道。
不光是萧家人,之前的皇室中人,还有叛乱的,陛下都没有赶尽杀绝,全都被押送去服劳役了。
用陛下的话说就是,一个个养得肥头大耳的,身体好得很,多好的劳力啊,杀了还·得收尸善后。
还不如押送去干活,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人各有命。”齐文竹只能这么说。
齐文竹空着手,有些浑浑噩噩的出了门。
她并没有想好要不要带白檀儿去祭拜萧肃,她需要时间好好的想一想。!g+u+g+e\y/u_e!d?u·.?c.o?m·
齐文礼收拾好那一大堆东西,这才熄灯歇下。
但脑子里想着齐文竹说的话,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总是会想起当年之事,想起李灵慧,想起她当初到底是何想法。
第二天肉眼可见的精神萎靡,憔悴了不少。
姐弟俩各有心事,一顿早饭吃的心不在焉的。
白檀儿瞧瞧这个再看看那个,实在是不清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了。
首到齐文礼出了门,她都没有猜出个所以然来。
“娘,您和舅舅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都奇奇怪怪的?”白檀儿看着齐文礼离去的背影,转头看向一碗粥喝了快半个时辰的齐文竹。
齐文竹回过神来,放下勺子,看向女儿好奇的面庞,沉默了一会儿,终于是下定决心问道:“檀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