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如今各大宗门的联盟,特意来搅黄我们友好往来的第一步!
如今魔族欺负到头上来,我们岂能容忍?
魔族人要自寻死路,他们恐怕不知道,我们也是有备而来,这场魔族谋划多年的侵略,鹿死谁手,尚未可知!这一战迟早要来的,婚礼暂停,所有人,随着我一起杀出去!”
也是这时候,黎糖才知道,来清澜宗观她的礼,只是正道修士们结盟的掩饰。
所有有头有脸的,能在修真界说的上话的人都在婚宴上,而普通弟子,则是潜伏在清澜地界以及地下,数量远比她听到的看到的要多出数十倍——
这些日子,魔族人风平浪静,是师尊为她制造的假象,宿白砚在回去那天大抵就有所行动了,只是柳胥舟为了逼迫她死心,一直瞒着她,禁锢着她。
今夜子时,恐怕也是一场虚无的梦。
宿白砚没有放弃她,他一直想要来接她。
她就知道。
意识到这一点,黎糖心脏跃动的前所未有的快,她很清楚,她的机会来了。
这是她最后的机会。
虽然师尊说今夜子时就不会再禁着她,但……据她对师尊的了解来看,如今的局势,届时一定是大师兄带着她逃跑。
那她还有再见白白的可能吗?
很渺茫了。
更何况,之前那么多年来魔族都没有动作,怎么可能就在这七八天之内迅速开战呢?
还有那时,那名弟子的话——
‘那边还说……说……让清澜宗交出新娘子……’
黎糖直觉这件事或许同她有些关系。
不,是一定有关系。
正魔大战,无论最后谁输谁赢都是修真界的一场损失,不知会有多少天才就此陨落,这太可怕了。
无论她究竟是不是导火索,她都得去看一看。
如果太多人因她而陨落,她万死难辞其咎。
黎糖奋力想要挣扎着挣脱手腕上的银法圈,可她与柳胥舟的实力差距是一层巨大的天堑。
白如羊脂玉的双腕被磨出了一圈血红,同骨骼接触较近的地方甚至皮肉有些狰狞的外翻。
柳胥舟作为一峰之主,不得不去,甚至要首当其冲。
他只能在最后关头一把拽住大弟子宋凭:“凭儿!保护好你师妹!”
说完,将黎糖轻轻推给他,自己飞身而去。
混乱中,宋凭顾不得其他,更看不清她带血的双手,将她一把打横抱起。
期间,两人没说一句话。
变故来的太快,他将她带到一处绝对安全的位置,来不及对她说什么,便转身投入了正面战场,只留下一句愧疚的——
“别怕,等师兄回来。”
身为清澜宗年轻一辈最有希望飞升的剑修,他没有理由不去作战。
同魔族而战,是他与生俱来的使命。
亦是不可推卸的责任。
……
空气变得安静,原本应该热闹一片的婚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短短几刻钟,方圆五里,除了黎糖,再没有了一个活人。
身边无人守着她,盖头也早在混乱之中丢掉了。
手腕的刺痛几乎锥心,黎糖禁不住的溢出一丝丝难耐的痛吟。
她一定要快点弄掉这个破东西,她要快点,再快点……
镯圈随着她的挣扎一点点变形,但随之而来的巨大反噬从内里冲击着黎糖的五脏六腑。
鲜血从她唇瓣溢出来,她低头,呸了一口。
快出来了……就快出来了……
“咔嚓。”
一声清脆的轻响,黎糖五官都扭在了一起。
左手手腕无力的垂下。
她布满血道的手指微微颤抖着,脸色煞白。
断了。
……
不能白断!
黎糖卯足了劲儿,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奋力往出一抽!
“啊!!”
两只手,从手腕到甲盖,几乎裸露在边缘的所有位置,一层皮被不那么完整的撕了下来,鲜红的嫩肉没了包裹,在空气中颤抖着。
液体不停溢出,黎糖将其轻轻按在喜服上,企图止血,可是不行,擦了又出来……再,越来越红,血仿佛流不尽一般。
最外面的袍子不知不觉变成了深红色,她恍若未觉。
终于……
挣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