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阖上眼:“成,你去安排吧,为师乏了。”
宋凭行了一礼,无声的退了下去。
*
“少尊殿下……那地方有极强的禁制,我们久攻不下,不少兄弟还被反噬,受了很多苦啊。”
屋内,宿白砚脚下的影子正不合常理的扭曲着,似乎马上就要从地面上挣脱出来,一缕一缕的黑气不停的散出来,却在超出影子范围内的地方,通通被周围空气灼烧消散。
“痛!痛!痛!”
“这柳胥舟的法阵当真是厉害极了,但还是少尊您更厉害,得您庇佑我们才能在影子下苟延残喘……”
那影子谄媚极了,宿白砚却是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它。
“少拍马屁。”他淡漠至极的声音响起。
“嘿嘿,是是是。”
“那边的事不用再盯了,后日是这禁制最弱的一日,届时我会去将东西取走。
对了,我让你看着的人呢?”
宿白砚为了保证黎糖的安全,也为了自己偶尔不在她身边时,她想乘车能不被人欺骗,特意让影三儿去随身跟着,保护她。
这时,影三儿吞吞吐吐:“啊……这个……那个姑娘她……”
宿白砚眉心一拧,转手之际,一杯滚烫的热茶全然洒在扭曲的黑影上。
“嗷嗷嗷!!痛痛痛!!!少尊大人饶命啊!”
“说,她怎么了。”
音色冷的彻底。
影三儿弱弱的,但它不敢不回答:“我们跟到柳胥舟殿门口,就不敢往里了,在外边儿待着也怪无聊,我就去抽空看了眼灵堂那边的进度,先回来复命,那姑娘……那姑娘老五看着,但是,但是老五它睡着了……”
宿白砚面无表情:“所以,你们把人跟丢了。”
影三儿委屈:“少尊大人,您就是太在乎黎姑娘了,在柳胥舟那儿她能受什么委屈?有什么危险?”
眉眼冷冽的少年淡淡瞥它一眼,全然不见面对黎糖时的温和,哪怕粉黛中和了骨骼的锋锐,也依旧难掩英气:“蠢货。”
观望着天色,他心中微微有些不宁,太阳都快落山了,黎糖怎么还没回来?要说什么事需要这么久?
“吩咐人手去找,至于你和影五,自己去领罚。”
“是。”
*
黎糖此刻正一脸颓废的蹲在禁闭室的角落里。
她一定得出去,跑的远远的,师尊一看就是下定决心了,那个咒术定会如期而至。
可修真界能够给将死之人续命的术法,哪一个不是十分损人不利己的?
真实的代价一定比她听到的那些还要严重。
无论怎么样,她都不能让这个咒术成功,跑!一定要跑出去!师尊和大师兄都糊涂了,她不能和他们一起胡闹。
得振作起来,黎糖深呼吸微自己打气,开始研究这间屋子。
她再歇下来,已是后半夜。
换了以前,柳胥舟早就给
她放出来了。
是了,她以前也算是这里的常客,不过也就是幼时不懂事,擅闯师娘灵堂会被罚。
这还是第一次,师尊因为别的原因将她关进来。
可是黎糖不后悔。
要是说出去了,导致宿白砚被抓,甚至丧命,她才要真的后悔呢。
找了一晚上屋内机关,此刻腰酸背痛的某人,想起宿白砚,又是一阵由不住的叹气。
长这么大想谈个恋爱怎么这么难?
她什么时候才能像二师姐和夜寂大人实现恋爱自由一样,同白白正大光明的在一起呀?
想来是不可能了,唉,她现在都自身难保。
也不知道白白现在怎么样了。
这么久发现她还没回去,会不会去找师尊问一问?
她一想到这个场景心里就由不住的一阵紧张,实在是太害怕他被师尊揭穿了……
也怪她自己太自信,总以为同师尊大师兄说了自己不喜欢他们为她续命一事,他们便会听她的,如此沉不住气的站出来挑破这件事,实在是蠢到了骨头缝里!
这事儿就应该先默不作声的回家去同白白商议对策,再不济他们还可以偷跑嘛,总好过她待在这鬼地方,混吃等死的强。
还是太冲动了。
砸了砸自己的榆木脑袋,黎糖整个人如同一个泄了气的气球。
这禁闭室也不知是用什么材质造出来的,这么多年里面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