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开二乃,轻轻拍着三玖的背:"别急,让三玖慢慢说。"
就在这时,急诊室的门开了。穿着绿色手术服的医生走出来,口罩上方的眼睛带着疲惫:"谁是丁子轩的家属?"三玖立刻站起来,膝盖却一软差点摔倒,被二乃扶住。"我......我是他同学......"她的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医生,他怎么样了?"
"伤者背部受到重物撞击,造成第三腰椎爆裂性骨折,伴随脊髓损伤和内出血。"医生摘下口罩,露出疲惫的面容,"我们刚做完清创和内固定手术,暂时脱离生命危险,但脊髓损伤的恢复情况还不确定,需要进一步观察。"
"脊髓损伤......"五月喃喃重复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那是不是意味着......"医生沉重地点点头:"有瘫痪的风险。"
四叶的哭声戛然而止,二乃的手猛地松开,三玖则直直地倒了下去,幸好被一花及时抱住。"怎么会这样......"三玖的眼泪无声地滑落,滴在丁子轩的手机上,模糊了屏幕上他的笑脸照片,"他是为了救我......是我害了他......"
"胡说什么!"二乃突然大吼,眼睛红得像兔子,"那家伙自己要逞英雄,关你什么事!"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依旧强硬,"他要是敢瘫痪,我就把他拖起来继续给我们讲题!"
一花轻轻拍着三玖的背,折扇早已收起来,指尖冰凉:"现在最重要的是丁子轩能挺过来。三玖,你要坚强,他醒过来看到你这样,会担心的。"五月推了推眼镜,拿出手机:"我现在就查脊髓损伤的最新治疗方案,一定有办法的。"
深夜的医院走廊寂静无声,只有护士站偶尔传来的键盘声。三玖坐在丁子轩的病房门口,手里攥着他的手绳,上面的赤备红已经被血染红。病房里,心电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滴"声,每一声都像敲在她心上。
中野父亲和爷爷匆匆赶来时,三玖已经在门口坐了三个小时。老人拄着拐杖,白须颤抖着:"阿三,让爷爷看看。"中野父亲蹲在她面前,伸手想擦去她脸上的泪痕,却看到自己掌心的手术疤痕——那是五年前零奈去世时留下的,此刻却像再次裂开般疼痛。
"爸......"三玖终于忍不住,扑进父亲怀里放声大哭,"子轩他......他为了救我......"中野父亲紧紧抱着女儿,感觉她的身体在剧烈颤抖,像片随时会被风吹走的叶子。爷爷叹了口气,轻轻拍着三玖的背:"傻孩子,这不是你的错。"
凌晨三点,丁子轩终于醒了。三玖第一个冲进病房,看到他睁开眼睛,眼泪再次涌出来:"子轩......"少年的眼神还有些涣散,看到她时,嘴角却努力上扬:"三玖......你没事吧?"
"我没事,"三玖握住他的手,发现那只手依旧冰凉,"你怎么样?哪里疼?"丁子轩摇摇头,视线落在她裙上的血迹:"吓到你了......"他的声音很轻,带着浓浓的疲惫,"钢管掉下来的时候,我只想着不能让你受伤。"
二乃突然冲进病房,眼睛肿得像核桃:"喂!你这家伙别死撑!医生说你可能......"话没说完就被一花捂住嘴。丁子轩看向二乃,露出虚弱的笑容:"放心,我还没给三玖讲完推理题,不会轻易倒下的。"
五月推了推眼镜,走到病床边:"丁子轩学长,根据最新的医学研究,脊髓损伤的恢复率......"她的话被丁子轩打断:"我知道,五月。"少年的目光扫过五姐妹,最后落在三玖身上,"但我是丁子轩,没有解不开的谜题,包括我的身体。"
三玖看着他眼中重新燃起的光芒,那是她熟悉的、永不放弃的眼神。她想起他说过"推理是从绝望中找到希望的艺术",此刻这句话在她心中回响。她握紧他的手,用力点头:"嗯!我们一起解开这个谜题。"
窗外的天色渐渐亮了,第一缕晨光透过百叶窗,落在丁子轩苍白的脸上。三玖帮他掖好被角,发现他背部的绷带渗出淡淡的血迹。但他看着她的眼神,却像从未受伤一样温柔。
"三玖,"他突然开口,声音比刚才清晰了些,"等我好了,我们再去伊豆看星星吧。"三玖笑着点头,眼泪却再次滑落:"好,我等你。"
病房外,中野父亲看着女儿和丁子轩交握的手,想起零奈去世时,自己也是这样握着她的手,感受着温度一点点流失。但这一次,他看到丁子轩眼中的坚定,看到三玖脸上重新出现的笑容,掌心的疤痕似乎不再那么疼了。
爷爷拄着拐杖站在他身边,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