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译卿迟疑地停住脚步，默默地竖起耳朵听着。

何辜清丽明亮的声音响起：“不好意思，我已经选了郑译卿了。”

郑译卿的嘴角微微勾起，心中忽然流过一丝满足。

他就知道！

何辜肯定会选他的！他察觉到自己鬼鬼祟祟的行为，顿时羞愧起来，快步离开了此处。

站在客厅中的两人却并没有发现他来了又去，余沉璟还开口劝何辜：“没事呀，你下一期选我就好了。”

何辜狐疑地看他一眼，摇头：“你给我的大全上不是说要从始至终地选一个人吗？”

余沉璟不以为意地摇了摇头：“你那宝典是谁写的。”

“你啊。”

“对了嘛，那反正都是我创作出来的，我写在纸上的和说出来有区别吗？”

何辜觉得有一点不对，可还是被余沉璟给绕晕了，她点了点头：“好啊，下一次我选你呗。”

闻言，余沉璟满意地点了点头，拍拍她的肩膀：“不错不错，算你合格！勉强是我的徒弟了。”

徒弟？

何辜眼睛微眯，后退一步抖掉他的手，手腕一翻，以一种奇怪的角度绕开他的小臂，一个用力直接将余沉璟反手压在墙壁上。

“谁是徒弟？”

余沉璟吃痛，脸蛋涨得通红，急忙求饶：“姐，姐，我是徒弟我是徒弟，姐你饶了我吧。”

就在何辜想要松手的那一刹那，眼中却忽然闪过了几道微光，一些模糊的碎片重新在脑海中闪过。

午后农村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泥土气息，隐隐约约还可以闻见一些鸡鸭聚集在一起的屎臭味。

何辜猛地仰了仰头，眼前的世界变矮了许多，似乎身体也有些笨拙肥胖，挪动都有些困难，身上的衣服质地粗糙，但可以看出还是比较新的，只是衣角上沾染了一点污渍。

视线下移，这具身体的主人此刻却紧紧地抓住一个男孩的手腕。

那男孩瘦弱至极，与这具身体的主人相比更是孱弱，他的衣服显然不怎么合身，穿在他的身上更是显得大了好几个码数，款式也与周围的小孩不同，更像是捡了别人穿的衣服。

所有人的面目都是空空荡荡的，看不见脸，只有皮肉，如同没有思想的行尸走肉。

这具身体的主人粗声粗气地笑着，然后一个用力抓着男孩的手臂，直接将男孩的脑袋砸在了墙上，墙上有一个黑灰色的印记，是积年累月形成的。

“你个小野种！”

“谁知道你妈和谁生的。”

“听说村里好多老头都和他妈睡过呢。”

“喂，你不会也学了你妈那个样子吧！”

“垃圾就该待在猪圈里。”

几个跟随着他的男孩也上前来将瘦弱的男孩围在中间，他们笑得狰狞，肥胖的身子甚至还在上下抖动着，堆了几层的肥肉让这具身体变得黏黏糊糊的，更是显得最中间的男孩虚弱无比。

他们嬉笑着将男孩推到了旁边的一个猪圈中，猪圈中臭气冲天，各种粪便混杂，简直不能下脚，可是瘦弱的小男孩就这样倒在猪圈中，脏污逐渐将他淹没。

“嘘嘘嘘……”

淅淅沥沥的声音响起。

何辜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她心中愤怒极了，恨不得立刻冲出去将这群小屁孩打一顿，可是她现在被困在这个身体里什么都做不了。

更确切地说，这个只是回忆，是她改变不了的回忆。

男孩也没有反抗，他只是沉默地看着这一场闹剧，紧接着，他们如同赶鸭子一般，将他赶到了河边。

何辜看见“自己”伸出肥胖的手，抓住了男孩的头，将他摁到了河里：“怎么样啊，我是不是很好，我还帮你洗澡呢！”

周围的小孩嘎嘎嘎地笑着，附和着胖小孩的话：“就是就是！我们是帮你把身上的脏东西洗掉，小杂种你可得感谢我们！”

胖小孩慢慢俯身下去，凑到了男孩的耳边，充满恶意地开口：“你说，如果我也去你妈房间，她是不是也会欢迎我。这样说，我还能当你后爸呢！”

水面上倒映出男孩阴沉的脸色，他的目光如同被激怒的饿狼，正恶狠狠地盯着胖男孩，他的手也紧紧地握住，强烈的愤怒席卷了他，一时间让他有些失去理智，甚至忘记了人数和实力的差距，他猛地暴起，一把将胖男孩推进了水里。

“不许你们侮辱她！”

胖男孩从小就是村里的霸王，哪有这样被一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