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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轻微却清晰的碎裂声响起。探测项链古铜吊坠的表面,那条首尾相衔的银蛇烙印,从蛇头至蛇尾,悄然裂开了一道发丝般的缝隙。
凝固的空间轰然崩塌!
银白光柱如同断电般瞬间熄灭。狂暴的空间乱流失去了源头,化作无数细碎的银色旋风,在实验室废墟中卷动片刻后,不甘地消散于无形。只留下满地狼藉、刺鼻的焦糊味和浓烈的血腥气。
噗通!铁柱庞大的身躯脱力般单膝跪地,赤铜精金的左臂装甲布满蛛网般的裂痕,虹魔项链碎片黯淡无光。他仅存的右臂颤抖着,抹去嘴角溢出的鲜血,独眼焦急地看向角落:“睿子!”
李睿瘫在冰冷的废墟里,气息微弱得几乎感知不到。额角的铂金碎片彻底失去了光泽,裂痕覆盖了整个左脸,如同破碎的瓷器。只有微微起伏的胸膛证明他还活着。那道耗尽他最后道魂与生命精血的血色符文,正缓缓消散在空气中。
林风踉跄一步,护身碎片下的黑痕传来撕裂般的空虚剧痛,识海中的火星微弱得只剩下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光点。他怀中的星儿已经昏迷,小小的身体冰凉,脖颈上那道银白色的裂痕不再流血,却如同烙印般清晰可见,内里残留着微弱的星辰余晖。
墙角,那只扭曲变形的魔龙保险箱敞开着。乌木匣落在一旁,匣盖不翼而飞。静静地躺在冰冷的合金地面上。古朴的古铜吊坠上,银蛇烙印的裂痕清晰可见,原本温润的金属光泽变得灰暗死寂,仿佛耗尽了所有灵性。兽筋链子早已化为飞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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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带着一队龙魂卫兵(手持改造炼狱锄,攻击0-26→农具耐久1000)撞开摇摇欲坠的实验室铁门,看到眼前的景象,瞬间呆若木鸡。
“风哥!柱哥!睿哥!”陈默的声音带着哭腔,扑到李睿身边,手忙脚乱地掏出珍藏的半瓶强效太阳水(恢复hp 500点),小心翼翼地往他干裂的嘴唇里滴。
林风缓缓弯腰,枯槁的手指颤抖着,拾起地上那枚沉寂的探测项链吊坠。冰冷的金属触感传来,护身碎片没有任何反应。但当他的精神力极其微弱地扫过吊坠时,那银蛇烙印的裂痕深处,一丝微弱到近乎虚无的空间印记,如同余烬般悄然闪烁了一下。
这个坐标,如同烧红的烙铁,深深地印在了他的识海深处。探测项链的这次暴走,绝非偶然。它像一头饥饿的猎犬,嗅到了空间壁垒最薄弱处的血腥味,并试图强行建立连接。沙巴克藏宝阁…那里究竟隐藏着什么?是比灭世火龙更恐怖的灾厄之源?还是…通往某个未知领域的“门”?
“陈默…”林风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带…星儿去医疗队…用…生命泉水…温养…”他看了一眼昏迷的女孩,脖颈上的裂痕触目惊心。这女孩的空间天赋,是钥匙,也是灾祸。
“柱子…”林风的目光转向喘息如牛的铁柱,又落在他那把刃口翻卷的炼狱巨锄上。“东区…冻土…还等你的…火。”
铁柱独眼瞪着林风手中那枚死寂的吊坠,又看了看废墟中奄奄一息的李睿,最后目光落在自己赤铜臂铠的裂痕上。新纪元没有史诗般的决战,只有冻土、锄头和兄弟伤残的身体。他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金属左爪撑着膝盖,庞大的身躯缓缓站起,独眼中暴戾褪去,只剩下磐石般的沉凝。
“俺知道。”他弯腰,仅存的右臂小心地抱起李睿枯槁轻飘的身体,像捧着一件易碎的瓷器。“睿子交给俺。东区的土…”他顿了顿,赤铜臂铠指向墙角废墟里一把幸存的、刃口还算完好的炼狱锄胚(攻击0-26),“…老子用新锄头啃下来!”
星火之塔的光芒穿透破损的屋顶,温柔地洒在废墟之上。探测项链的死寂并未带来安宁,沙巴克藏宝阁的坐标如同悬顶之剑。法师塔的晶核仍需修复,冻土里的种子等待破壳,而传奇学院演武场上,那些在寒风中挥汗练习“递”、“抹”、“溜”的年轻身影,是这片浸透血与火的土地上,倔强生长的新芽。未解的谜题蛰伏在坐标深处,而生活,在伤痕累累的英雄们肩头,继续向前碾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