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在生气吗?那么我对你承诺,刚刚那种情况只会发生一次。+狐*恋*文!茓- +首~发?我已经长大,高考也已经结束,一切木已成舟,我妈不会再反对我恋爱,我只是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个事实才恍惚间松开了你的手。还有,你想怎么惩罚我,我都无条件接受。”
祝之繁哼了一声,捏拳将他从身边推开,“我不想惩罚你,我决定惩罚自己。”
江与舟一脸百思不得其:“?”
祝之繁轻叹一声,看着人来人往的机场,几度惆怅地说:“与舟,我们玩的是牵手游戏,我们一开始被争强好胜之心蒙蔽,自以为聪明地制定了游戏规则,谁先放手,谁就输了。但我们却忘了一个事实,那就是放手是同时的。无论是你先松开了我的手,还是我先松开了你的手,其实在我们选择放手的那一刹那,也意味着另一个人的松手。同时同步的放手,满盘皆输,又何来赢家?”
江与舟凝视着眼前面目失落的女孩,恨不能将她紧紧拥进怀里。他想起了她在飞机上的笑,睡着时因为做了一个好梦,那笑容绵长无期,一想起那样的笑曾在她的脸上久久停驻,江与舟更加心疼愧疚无比。
祝之繁捉起他修长有力的手臂,骄傲地在那上面烙下一圈牙印:“惩罚你被我咬,惩罚下午回到雾城,今天之内我不再联系你。”
江与舟虽痛却笑,笑得感激不尽道:“好!”
目视着江与舟为她去转盘那里取行李,他的目光依依不舍到连取行李的间隙,都要时不时回头观望一下她脸上的情绪是否真正好转。
只有祝之繁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选择原谅。
因为如果先松手的人是自己,被抛下的那个人就是江与舟。
她将心比心,能感受得到先被抛下的那个人会有多伤心难堪。~微*趣^暁?税¨ .耕?薪*最^全′如果一场游戏里注定要有人做失败者承受那样的痛,那么她不愿让他输。
是他先在长白山的之巅握起了自己的手,是他先向自己迈出了第一步,面对一个鼓起勇气走到自己面前的人,她绝不会让他输。
***
回到雾城,迎接祝之繁的,是无与伦比的烈烫。
天气预报说这座沿海小城两天后将会有台风过境,这是台风来临前,太阳在这片土地上最后的狂欢。
后来的祝之繁才恍然明白过来,当时的天气何其像这趟长白山之行,是乐极生悲后的曲终人散。
林雪和祝峰已于两日前从沪城返回雾城,螳螂或许心有惭愧,等祝之繁再度出现在林雪家时,螳螂已经了无踪影。
祝之繁从行李箱里拿出一包包东北特产,兴致勃勃地向林雪和祝峰展示,她还给皮皮带了一件儿童貂毛马甲。
东北人喜欢穿貂,商场夏季都在卖貂,原本祝之繁想给皮皮买一顶貂帽,但柜台卖衣服的大姐一个劲向她推销价格更高昂的紫貂马甲,祝之繁耳根子软,最后还是买了马甲。
院子里的台球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没有营业,平时家里不营业的话,林雪就会把孩子带在身边。可祝院子和楼上都不见皮皮的踪影。
饶是祝之繁再怎么乐天无邪,也看出了这个家气氛不对劲。
是哪不对劲呢?祝峰和林雪脸上的笑容都有些勉强……
她尽量维持脸上的笑容,让自己显得漫不经心,实则很小心翼翼地问林雪:“雪姐,你这趟去沪城看得怎么样?”
林雪望着她,只是淡淡地笑着不说话。
祝之繁看了那笑容,竟品出了一丝弃世的意味,心头不由一阵心惊肉跳,将急切想知道答案的目光转去向祝峰求助。¨第,一/墈¨书*蛧- !芜~错~内·容?
祝峰苦笑一声,捏紧了拳头摇头说:“你爸已经替我们找了沪城最好的专家,是我们太无无知,一直不将病当一回事。小病不治,熬成了大病。”
祝之繁的心瞬间触礁下坠,整个人紧张到喘不过气来,她是多么害怕听到那个字眼,心里一遍遍祈祷说:不会的,雪姐这么年轻,不会得那种病的!
祝峰似乎不敢直视她的眼睛,颇是逃不脱宿命地仰头叹息说:“胸腺癌,这次确诊了,差不多四期初,三期末。”
祝之繁完全愣在了那里。
林雪怨怼地瞪了祝峰一眼,责怪他吓到了孩子,强笑着说:“医生说我还年轻,这种病年轻人得情况会好很多,最起码半年内我死不掉的。半年……我能安排好多事情呢!”
明明是微笑着说这些话,可当林雪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