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睡呢~?”祝之繁用甜到起腻的声音,几乎娇嗔地说出这句能把自己恶心死的问候。-1¢6·k-a-n.s!h·u_.¨c¢o!m_
电话那头的人明显一愣,差点把手中的酒水飞甩出去,摘开手机一看号码备注,没错啊?
“大晚上你发什么疯?”
“嗯嗯,知道呢,晚上我跟同学聚会玩得高兴,一时忘了时间,这就回酒店了。”
“祝之繁,你再用这种骚到姥姥家的语气跟我说话,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叫人把你房间里的行李统统丢到海里喂鱼?”
祝之繁朝电梯天花板翻了个白眼,完全忽视边上江与舟那张青白翻腾的臭脸,接着旁若无人地自说自话:“哦,晚上没吃烤鱼呢,吃的螺蛳。”
电话那头的人暴躁无比,开始挠头,也不知道她在这边唱什么花腔,只好耐着性子陪她演,“你吃螺蛳干什么?那东西又腥又没什么肉,吃不对嘴,吸出来满口的臭泥。再说,你现在的体质能吃那东西吗?”
平时祝之繁就爱和他贫,贫惯了,一来二回,好像真就进入了忘我之境,忘了身边还有第三人存在。
贫到最后,对方听筒已经配合地用音响播起了淋浴专用歌径自去洗澡,祝之繁就坐在江与舟偌大无比办公室的沙发上奏单簧。
她就这么以放松无畏的姿态,单腿交叠在另外一只腿上,脚尖轻勾,时而对着手机莺莺软语,时而娇笑连连、笑不自已,好像她是一个天生完美无瑕的单口相声演员。
演出谢幕之时,江与舟这台下唯一的观众,还贴心地为她奉上一杯早已半凉的茶水。
他银灰色烤漆面的的办公桌上,手工定制的一口现代曲线造型烟灰缸,已经盛了半缸长短不一的残烟,这些残烟,无一不寿终正寝在祝之繁旁若无人的娇媚笑声泛起之时。′z¨h′a~o-x^s·.?n\e/t`
“手机还有电吗?”他斯文不缺礼貌地问候。
祝之繁微拢鬓边凌乱的一绺碎发,没什么表情地从沙发上腾地而起,回以微笑说道:“江总久等,车钥匙拿到了吧?”
江与舟将半凉的茶水递送到她面前,把将要起身的她横手拦截,手背青筋凸暴,盯着她满是不在乎的倔强小脸,克制怒意,冰冷地问道:“还有什么是你迫不及待要秀给我看的?好、祝之繁,你真是好极了!”
作者有话说:
这章一直写不到断章,就磨了两天才发出来,明天周日放假不更,周一晚九点更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章
◎逆鳞◎
在江与舟的秘书进门之前,祝之繁的视线一直聚焦在江与舟衬衫右手的那颗袖扣上。
他把长臂横在她面前,不让她从沙发上起身离开,锁眉、沉脸,连擦过她耳畔的呼吸声都是不甚愉悦的。
被拦截下来的祝之繁顺势瘫坐回了沙发,眼睛却怔忡恍惚地盯在了江与舟的衬衫袖口处。
她怎么会不认得?那是她送给他的一对袖扣,袖扣上的蓝宝石源自祝家曾祖传下来的一对耳珰。
祝平凡夫妇下海创业,最初那几年时光,家里一双儿女无人照拂,几经辗转,就把老家的祝之繁曾祖奶奶请来城里照料孩子。祝之繁长到九岁,老曾祖母才因身体不济回到乡下颐养天年。
她不像别的乡下老太太,眼珠子里只剩“有子万事足”那一套,做姑娘的时候念过几年女子私塾,活得通透明白,爱干净、讲卫生,不给生病的孩子乱吃道听途说的偏方,请什么神神叨叨的“大小神”,口袋里的手帕总是浆洗得有一股清新皂香,一方小小的帕子里经常蕴着她的四时情趣。-优*品~暁?说^徃′ ·埂,辛^最!快¨
春尽夏交之时,帕子里拢着栀子花,是栀子香味的;秋天了,帕子里蓄着黄灿灿的桂花,浓馥的桂花味把人钩得满腹馋虫。老曾祖一边笑眯眯地戏嗔祝之繁“小馋胚”,一边去给她煮一碗甜津津的桂花汤圆暖暖下肚。
曾祖母待祝之繁很好很好,比待祝之宇都好,好到她临死的辰光,躺在乡下的床上半昏迷半清醒,还惦记着将自己年轻时陪嫁的樟木箱里,压箱底的一对蓝宝石耳珰传给祝之繁。
祝之繁听过关于这对耳珰的故事,是一件所爱不为我所得的心痛旧事,送曾祖母这对耳珰的怨侣,多年前早已作古,尘烟了拂。
收到这副耳珰,她曾暗自在心中起誓,此生一定要将所爱之物赠与所爱之人,与之圆满开花结果,才算不负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