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块骨头之上那每一条细微的“裂缝”与“关节”。
他们用永无休止的“骚扰”和“拉扯”,逼迫着韩信那原本还算完整的“立体防御”阵型,
不断地为了应付来自西面八方的攻击,而做出“被动”的调整。
而,每一次“调整”,都必然会暴露出新的“破绽”。
而,每一次“破绽”的出现,都会立刻招来另一支“猎犬”最致命的“撕咬”!
赵大山和他麾下的“飞熊军”,在这一刻彻底沦为了“看客”。
看着李左车那,如同“羚羊挂角,无迹可寻”般的、天马行空的指挥,看着那些“边郡锐骑”,
在那密不透风的汉军阵型之中,如同游鱼一般,来回穿梭收割着生命。
第一次,发自内心地感觉到了,自己与这位“军神之后”在“大兵团作战”的指挥艺术上,那如同“天堑”一般的差距。
他知道,若是让他和王二疤,来面对韩信这个多层次的“铁桶阵”。
即使能用同等数量的骑兵击溃对手,不死也脱层皮。
他们只能无奈地,跟在李左车的骑兵队后面,像一群跟在猛虎身后的豺狼,负责补刀和清理那些被冲散的“散兵游勇”。
……
黄河岸边,这场血腥的绞杀,持续了整整两个时辰。
汉军,背靠黄河再无退路,爆发出了惊人的战斗力。
每一个士兵都知道,他们多顶住一刻,河对岸的袍泽,就多一分生还的希望。
尸体堆积如山,几乎要将,那黄河流域中,这个最狭窄的河道堵塞。
水渐渐,被染成了暗红色。
最终,在付出了近半数精锐亲卫伤亡的惨重代价之后,汉军的主力,终于安全地撤回了黄河北岸。
李左车看着那缓缓远去的汉军船队,和被他们亲手破坏的浮桥,脸上没有丝毫的可惜。
他己经用一场胜利换来了,他在河北最需要的威望和时间。。
至于全歼韩信?
他看了一眼对岸,那依旧在虎视眈眈的汉军大营,又看了一眼自己身边那些同样伤亡不小,人困马乏的“边郡锐骑”。
他还没那么傻。
返回邯郸,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
而韩信,则亲自率领着那支,几乎被打残了的“背水之阵”,登上了最后一艘船。
站在船头,看着对岸那,同样损失惨重,无力再追击的“三晋联军”。
目光,缓缓地,投向了更遥远的方向。
仿佛在寻找着,那个从始至终都未曾露面,却仿佛无处不在的、真正的“执棋者”的身影。
而,这一次。
是他,输了。
不……
当他的视线,移到了在河岸边,那支虽然同样损失不小,但在取得了“优势”之后,
却并没有选择“毕其功于一役”,反而第一个脱离了战场的“赵国锐骑”之时。
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冰冷的弧度。
对着身边那同样一脸不甘的灌婴,轻声自语了一句。
“看来……我们的对手,也并非,铁板一块啊。”
“这盘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