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稳，却在不经意间将团扇握得指节发白，“我相信那孩子，断不会......”

话音未落，殿门珠帘突然哗啦作响。

一个梳着双鬟髻的小宫女跌跌撞撞冲进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贵妃，不好了！”

她胸口剧烈起伏，连礼数都顾不全了，“阴嫔处，突然传出恸哭声……”

咽了咽口水，声音越来越低，“奴婢亲眼看见...雪白的纸钱从殿里飘出来，一片片落在阶前...就像...就像在办丧事......”

韦贵妃手中的团扇‘啪’地掉在地上，扇骨应声而断。

燕妃手中的茶盏更是首接滑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殿中一片死寂，韦贵妃猛地站起身，唇角微颤：“快，快带本宫去阴嫔处！”

她素来端庄的面容此刻血色尽褪，连唇上胭脂都掩不住那份苍白。

那一日，整个太极宫的内侍宫女们都目睹了，三位端庄的妃子提着裙裾疾行在九曲回廊上的景象。

韦贵妃的蹙金罗裙翻卷如云，燕妃的月华裙泛着冷光，杨王妃的杏色披风猎猎作响——三人衣袂翻飞如惊鸿。

所经之处，宫女内侍们纷纷跪伏在地，只听得环佩叮当之声渐行渐远。

阴嫔殿前，漫天纸钱纷扬如雪。

那素白的冥纸被春风卷着，时而盘旋而上，时而扑簌坠落，有几片甚至粘在了朱漆廊柱上，白得扎眼。

殿内传来的哭声时断时续，哀戚得令人心颤，仿佛连殿外那株盛开的海棠，都被这悲声染上了几分凄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