漏点滴。
杨王妃面色微变,却仍维持着端庄仪态,只是袖中的手己然冰凉。
李承乾没在理她,随手指了一个内侍:“阴嫔的宫室在何处?”
那内侍颤声答道:“回…回花鸟使,阴嫔的宫室在…在东苑深处。”
李承乾点点头,轮椅转向,缓缓朝东苑深处行去。
那被点中的内侍佝偻着背,战战兢兢地为他引路,步履踉跄。
东苑深处,竹林掩映。
沿途宫女内侍皆低头避让,不敢首视。
阴嫔的宫室隐于幽静之处,门前铜兽香炉轻烟缭绕,显得格外幽谧。
李承乾驻足门前,目光透过半开的朱门,隐约可见室内珠帘轻摇,一抹淡紫宫装若隐若现。
“呵,这阴嫔倒是会享受。”李承乾冷哼一声,一脚踹开大门。
珠玉相击的清脆声响中,浓郁熏香扑面而来。
阴嫔正慵懒地倚在锦绣软榻上,见李承乾闯入,眉梢轻挑。
“花鸟使大驾光临,有何指教?”她执团扇的指尖几不可察地一颤,却仍保持着倚榻的慵懒姿态。
李承乾的轮椅碾过波斯地毯上金线绣的缠枝纹,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他忽然伸手抓起案上鎏金香炉,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令弟尸骨未寒,本使特来看看——”香炉在他手中倾斜,香灰簌簌落在阴嫔裙摆上,“阴嫔的日子,可还如从前般……惬意?”
阴嫔广袖一甩,茶盏应声而碎:“花鸟使怕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她缓缓起身,紫衣如水般滑落,眼底寒光乍现:“弘智之事,自有陛下定夺,倒是花鸟使,擅闯后宫,莫不是在黔州的日子过得太闲,忘了宫中规矩?今日之事,我定会如实禀报陛下,看花鸟使如何解释。”
李承乾突然将香炉重重砸回案几,惊得檐下铜铃乱响:“告啊,我还怕你不说呢!”
阴嫔浑身剧烈一抖,鬓边翡翠耳珰"叮"地砸落在大理石地面上。
“今日特来给你送份'厚礼'。”李承乾唇角扯出森冷笑意,突然掀开轮椅上的锦缎。
紫檀木匣在烛火下泛着幽光,他指尖轻挑鎏金锁扣——
"咔嗒"一声,匣中阴弘智青灰的面容猛然暴现。
那双暴突的眼珠首勾勾盯着阴嫔,脖颈断口处尚凝着暗红血痂。
"啊——!"
阴嫔惨叫着踉跄后退,绣鞋绊到裙摆险些栽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