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一闪:“妙啊!”
李世民也抚掌笑道:“善!”
他目光扫过殿内,沉声道:“那设何职位为好?”
长孙无忌捻须思索,片刻后道:“不若授其东宫崇贤馆校书郎,既显陛下重才,又使太子可观其行止。”
李世民摇头:“朕思虑再三,终觉不妥。东宫乃储君之地,岂容外邦闲杂人等轻易涉足。”
殿内一时陷入沉默。
微风从半开的窗棂间溜进来,带着海棠的香气,却驱散不了君臣心头的凝重。
房玄龄的衣袖被风吹得轻轻飘动,他忽然开口:
“不如设为‘钦天监司历’,专司观天象、编历法,既不涉朝政,又能显我大唐对天文历法的重视,岂不更为妥当?”
李世民沉思片刻,摇头道:“钦天监司历虽好,但恐其借天象之名为乱。前朝不是没有过借天象蛊惑人心的先例。”
长孙无忌见李世民接连否决,又沉吟片刻,忽而笑道:“陛下,臣有一策——可设‘花鸟使’一职。”
长孙无忌此言一出,殿内骤然一静。
房玄龄面露疑惑,李世民眉头微蹙,目光锐利地看向长孙无忌:“‘花鸟使’?此职何解?”
长孙无忌从容一笑,拱手道:“陛下,臣以为,可设‘花鸟使’为宫廷闲职,专司御苑花木、珍禽异兽之养护,兼掌岁时节令进献祥瑞之事。新设一职,既不与现有官职冲突,又可彰显我大唐海纳百川之气度。”
“此职不涉朝政,亦无兵权财权,仅作清贵荣衔,以示陛下恩宠。”
房玄龄略一思索,立刻领会其中妙处,附和道:“妙!此职既无实权,又显风雅,纵使有心人欲借此生事,亦无隙可乘。”
李世民走到窗前。
窗外,一只黄鹂正停在海棠枝头,婉转啼鸣。
他凝视片刻,忽然转身朗声笑道:“善!‘花鸟使’——既合朕‘以文德怀远人’之策,又使其远离朝堂,一举两得!”
他大步回到御案前,提笔蘸墨:“便依辅机之议,授其‘花鸟使’,秩从五品下,赐金鱼袋,准其出入禁苑赏玩,然不得干预朝政。若有妄言国事者,立黜不赦!”
“陛下圣明。”长孙无忌和房玄龄齐声道。
“此事就交由长孙爱卿安排。”李世民挥了挥手,“退下吧。”
待二人退出殿外,李世民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他走到一幅巨大的疆域图前,目光落在东海之外的那个岛国上,眼神变得深邃难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