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宅坊内,灯火通明,李承乾的身影映在窗棂上,拉长成一道锐利的剪影。-求/书~帮_ `已¨发′布¢罪.薪′蟑`截,烛火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跳动,映出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怎么,不说话了?”他轻笑,手指轻抚过案几上那把墨玉折扇,目光冷冽如霜。
对面之人垂首而立,烛光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
李祐的指尖微微颤抖,喉结滚动了一下:“你胜了,李承乾。”
“齐王就这么认输?”李承乾眼角微挑,语气淡然得仿佛在谈论今日的天气。
他缓缓起身,白色锦袍上的暗纹在烛光下若隐若现,步至窗前,他远眺着夜色中的长安城,薄唇轻启:“长安繁华依旧,可这棋局,才刚刚开始。”
他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却让李祐后背渗出冷汗。
李祐紧握双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却感觉不到疼痛。他抬头望向那个背对自己的身影,神情悲凉:“你就不害怕,陛下知晓一切?”
李承乾突然转身,宽大的衣袖带起一阵冷风,烛火剧烈摇晃。
他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这不是还有你,李祐吗?”
他缓步逼近,每一步都像踩在李祐紧绷的神经上,“到时候,有你当人质,我何须惧?”
李祐身躯一震,踉跄后退半步,撞翻了身后的青铜灯架。
灯油泼洒在地,火焰猛地窜起,又迅速熄灭,留下一片焦黑。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绝望,如同困兽。
“你的腿,我真的不知晓。·鸿_特!小^税-王^ !已.发*布!醉`薪-章.节_”李祐声音颤抖,唇角泛白。
李承乾冷笑,步履从容地走向书案,拿起一纸书信,轻蔑道:“想知道,陛下的诏书里写了什么吗?”
他展开书信,字迹在烛光下显得格外刺眼:“汝素乖诚德,重惑邪言,自延伊祸,以取覆灭,痛哉何愚之甚也!为枭为獍,忘孝忘忠,扰乱齐郊,诛夷无罪。去维城之固,就积薪之危;坏盘石之基,为寻戈之衅。背礼违义,天地所不容;弃父无君,神人所共怒。往是吾子,今为国雠。”
李祐的脸色瞬间惨白,双腿一软,几乎跪倒在地。
李承乾的声音冷冽如冰:“看清楚。”
他将书信轻抛至李祐面前,烛光映照出纸上的每一个字,仿佛一把把利刃刺入李祐的心脏。
李祐颤抖着拾起书信,眼中最后一丝希望彻底熄灭,泪水无声滑落,滴在焦黑的地面上,化作一缕轻烟。
“……死有余辜……为天地所不容……人神所共怒……”
“权万纪那个老匹夫!”他突然嘶吼出声,将书信撕得粉碎,“明明是他处处与我作对,现在倒成了忠烈?!”
李承乾居高临下地望着李祐,白色锦袍在烛光中泛着冷冽的光泽。
“抬起头来。”他突然命令道。
李祐艰难地抬起头,眼中燃烧着不甘与愤怒,却掩盖不住深处的恐惧。
‘啪’的一声脆响,李承乾一记耳光狠狠落在李祐脸上,李祐的脸颊瞬间红肿,嘴角溢出一丝鲜血。`鸿\特-暁!说~惘! ¨已¨发?布,醉^薪~漳!結?
李祐被这一巴掌打得偏过头去,几缕散乱的发丝黏在渗血的唇角。
他缓缓转回脸,眼中的恐惧竟奇迹般地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诡异的平静。
“知道我为何打你吗?”
李承乾的白玉般的手指轻轻抚过折扇边缘,眼神如刀般锋利。
他忽然俯身,一把掐住李祐的下巴,强迫他首视自己的眼睛。
“这一巴掌,是替齐州百姓打的,你乱政害民,罪不容诛。”
李祐的瞳孔猛地收缩,喉间发出一声似哭似笑的呜咽。
李承乾松开手,冷冷一笑:“李祐,你可以杀权万纪,可以同你的党羽谋划篡位。”
“身处庙堂之上,谁不追名逐利?谁不暗中算计?可你不该忘了自己的身份,我们生来就是皇子,享受万民供养,不求你忠君爱民,可你也不能祸国殃民。”
“为何陛下玄武门之变后能稳坐龙椅?因为纵使那夜玄武门前血流成河,可翌日,长安的晨日依旧升起,朱雀大街上仍是熙熙攘攘,百姓的生活照旧。”
“而你,却让齐州生灵涂炭,民不聊生。你可知,你劫掠的不仅是财物,更是多少人的心血与希望?”
李祐的嘴角抽动,眼中闪过一丝悔意,却迅速被倔强掩盖。
他低声呢喃:“我…我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