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祐的声音更加颤抖了。

李承乾俯身向前，在极近的距离低声说道：“齐王谋反，陛下派李世勣前来平叛，你猜他会如何处置你？”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砸在李祐心头。他猛地挣扎起来，绳索勒进皮肉，在原本就有的血痕上又添新伤。

“这不可能！我被你绑来，如何能谋反？你休要胡言！”他的脸色惨白如纸，额头上的青筋暴起。

李承乾冷笑一声，手中墨扇轻轻一挥，带起一丝凉风。

“如今天下人皆知，我有必要编造事实吗？”

李祐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绝望如同潮水般漫上他的心头，淹没了他所有的反抗意志。

“不会的，不会的。”他喃喃自语，泪水混着冷汗滑落，“你放我回去，我要见陛下，解释清楚！”

“晚了。”李承乾的目光如炬，马车外的星光似乎也黯淡了几分。他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马车继续前行，夜色愈发浓重。

“你也不冤。”李承乾忽然轻笑一声，墨扇轻轻抵在李祐的额头上，冰冷的扇骨触到皮肤，让后者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你要杀权万纪的时候，就该想到今日的结局。”

李祐面如死灰，身体瘫软下来，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我还没有动手！”他挣扎着说出这句话，声音里带着最后的希望。

“你的‘好’心腹早就帮你动手了，权万纪己死。”李承乾语气平静，眼中却透出刺骨的寒意。

李祐的喉头滚动了一下，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着，却再也说不出半个字。

权万纪是阿耶派来辅佐他的长史。他确实多次扬言要杀了这个总是向陛下打小报告的老头，但他从未真正下过手——至少还没来得及。

马车突然转向，驶入一条更加狭窄的小路。

李承乾掀开车帘一角，向外望了望，月光照在他半边脸上，勾勒出锋利的轮廓。

那张与当今圣上年轻时极为相似的面容上，此刻没有半点仁慈。

“知道这条路通往何处吗？”李承乾突然问道，声音里带着几分玩味。

李祐摇了摇头，黑布下的眼睛紧闭着，不敢想象等待自己的将是什么。

“长安。”李承乾慢条斯理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