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尖在月光下凝住一滴血珠。!l^a/o′k.a.n·s/h*u+.`c+o!m_
“杨煚?”李承乾的声音像淬了冰,“颍川王...杨勇居然真有血脉存世。”
刀锋微微震颤,映出他眼底翻涌的暗潮,“杨煚在哪?”
沈元君喉结滚动,冷汗混着血水滑入衣领:“我...我真不知情。主上行踪诡秘,从来都是单线联系...”
“铮——”刀锋突然压进皮肉,血线顺着脖颈蜿蜒而下。
“那你们如何勾结?”李承乾俯身,阴影完全笼罩住对方,“说!”
“都是...都是他派人传话...”沈元君瞳孔开始涣散,“我不过是个传声的棋子...”
李承乾突然低笑起来,笑声里带着毛骨悚然的愉悦:“好个干干净净的局。”
刀尖缓缓描摹着对方跳动的颈动脉,“既如此。”
“那你这枚弃子,也该退场了。”
“等等!我还能——”
寒光闪过。
沈元君的求饶凝固在张大的嘴里,鲜血从割裂的喉管喷溅而出,有几滴正落在李承乾轻颤的睫毛上。
他保持着出刀的姿势,看着尸体抽搐着滑倒在地。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柄插在地上的利剑。
他撑着刀柄缓缓站起,一个踉跄几乎跌倒,一旁的林跃连忙扶住。/求?书*帮_ ¨追?蕞?薪*彰-劫.
“主上!”林跃紧张地望向李承乾。
后者深吸一口气,眼中寒光未减,扫过西周,低声吩咐:“把尸体处理干净,别留下痕迹。今日之事,任何人不得泄露半句。”
林跃点头,迅速指挥手下处理现场。
李承乾用袖子擦去脸上的血迹,手指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他盯着自己染血的掌心,忽然低笑起来。
林跃见状,心中一凛,只是沉默地递上一块干净帕子。
李承乾接过帕子,轻轻擦拭,眼神复杂。
"处理干净。"他声音嘶哑得可怕,"杨伯的尸首要送回家中。"
林跃应声:“是。”
夜风呜咽,卷起染血的丝帕。
李承乾松开手指,看着那方绣着暗纹的绸帕飘落泥泞,殷红的血迹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他转身时,玄色大氅在风中猎猎作响,檐角的青铜铃被风吹动,发出清脆的声响。
一阵剧痛突然从胸口炸开。
李承乾身形一晃,眼前的场景开始扭曲。
“主上!”
他看见林跃惊恐的面容在月光下变形,听见声音渐远,意识模糊。
远处的山峦在视线中倾斜,夜空的星辰化作流萤——
他的膝盖重重砸在坚硬的地面上,却感觉不到疼痛。.我?的·书·城? ¨勉~肺-越?独,
黑暗如潮水般涌来,吞没了所有知觉。
林跃惊呼,疾步上前扶起:“主上。”
李承乾面色苍白,嘴角溢出一丝血迹,低声道:“无妨,只是旧伤复发。”
林跃心中忧虑,却不敢多言,小心翼翼地扶着他,一步步走向山庄深处。
夜色如墨,星光微弱,李承乾的背影在黑暗中显得愈发孤寂。
林跃心中一紧,轻声问道:“是否需请医师?”
李承乾摇头,声音低沉:“不必了,别声张。”
安宅坊内灯火通明,却掩不住李承乾眉间的疲惫。
烛火摇曳,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
他独坐案前,修长的手指缓缓摩挲着那份密信,指腹下的纸张粗糙得像是被泪水浸透过。
字迹歪斜扭曲,一看便知写信之人的急切。
“阴家……”李承乾低声念着,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磨过青石。
烛芯突然爆出一个灯花,在寂静的室内发出‘噼啪’一声响。
窗外传来仆从的梆子声,三更天了。
李承乾的眼神愈发幽深,密信在他手中微微颤抖。
烛火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在墙上扭曲成一道孤寂的剪影。
忽然,一阵剧痛从胸口蔓延开来。
李承乾猛地攥紧密信,指节发白,纸张在他掌心皱成一团。
喉间涌上一股腥甜,他强忍着咽了回去,额角己经渗出细密的汗珠。
“主上。”林跃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带着几分迟疑,“厨房备了些热汤,您是否用些?”
李承乾叹了口气,用袖子抹去额头的冷汗:“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