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元君悄然离开齐王府，首奔城西一处隐蔽院落。

夜色如墨，几名黑衣人影影绰绰。

院墙高耸，门扉紧闭，看似无人居住。

沈元君在门前驻足片刻，左右环视确认无人跟踪后，抬手在门板上敲击几下。

门无声地开了一条缝。

"进来。"里面传来低沉的男声。

沈元君闪身入内，院中几道黑影在他进入的瞬间隐入暗处，只留下轻微的衣袂摩擦声。

"情况如何？"沈元君压低声音问道，目光扫过院中几个隐蔽的角落。

屋内走出一名身材魁梧的男子，脸上蒙着黑巾，只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睛。

“放心吧，一切尽在掌握。”

他声音沙哑，带着一丝诡异。

“别轻敌。”沈元君警告道，“杨善能在宇文化及的手下活下来其智谋与手段不容小觑。

主上的意思是——”

“我明白。”蒙面人打断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沈元君沉默片刻，从怀中取出一卷羊皮纸："这是详细的齐州城防图，各处要隘标注清晰。”

蒙面人接过图纸，快速看完后将其凑近烛火点燃。

火焰吞噬图纸，瞬间化为灰烬。

蒙面人冷声道：“要我说，你这就是多此一举。整个齐州都在我们掌控之中，城防图不过是废纸一张。”

沈元君目光如炬，沉声道：“小心驶得万年船。”

“而且……”他顿了顿，继续道：“燕家那两兄弟，可不是省油的灯，他们可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背叛我们呢。”

蒙面人转着手里的刀，火光映照下，他右手小指缺了一截——这是"断指老七"的标志，二十年前最臭名昭著的杀手。

断指老七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杀意：“燕家兄弟若有异心，杀了便是。”

他手腕一翻，短刀精准地插入腰间的皮鞘，"不就是宰两只不听话的狗吗？"

“记住，你的任务是杀了杨善，其余就不用你操心了。”沈元君声音冷峻，“如果丢了齐州，你我……”

“我们都会死得很惨。"断指老七咧嘴一笑，露出几颗黄牙，"沈统领放心，我们不是第一次合作了。"

沈元君不再多言，转身欲走，却听断指老七又道："听说杨善废了不少主上的据点？"

“你说，主上现在还敢和李世民斗吗？”

沈元君脚步一顿，背对着他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应该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