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翠闻言,心中一震,抬头望向李承乾,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感激,随即敛衽行礼:“多谢郎君。”
李承乾轻叹,目光深邃:“恒家没事再谢不迟。”
“郎君。”柳翠轻声再唤,将头上的木簪拔下,递给李承乾:“这是马郎君让我转交的。”
李承乾接过簪子,迅速从簪中抽出一张纸条,展开细看,字迹遒劲。
‘信鸽己释,若有音讯离洛,玄策可用矣。’
李承乾目光一凝,心中暗自思忖,玄策’二字如石入湖,激起点点涟漪。
他握紧纸条,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他低声自语:“李世民,你终究还是小看了我。”
李承乾将纸条在烛火上燃尽,目光转向柳翠,语气坚定:“柳娘子,事成之后,你便是恒家的大功臣。”
柳翠眼中闪过坚定,俯身一礼:“奴婢定不负郎君所托。”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进屋内,李承乾缓缓起身,面色略显苍白。
他刚下床榻,便见李世民缓步走进屋内,面带微笑。
“承乾,昨夜可安好?”
李承乾淡然回应:“多谢陛下关怀。”
“尉迟敬德去请孙思邈了,到时候让他仔细诊断。”李世民目光温和,语气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李承乾微微颔首:“孙神医早就看过了,只是需静养。”
李世民轻叹一声,目光中满是关切:“你从小就体弱多病,不可大意。”
“某说要为陛下修补衣袍,自会保重身体。”李承乾说道。
李世民上前一步扶着李承乾,语重心长:“好,你让那会双面绣仆人做便好,承乾只需安心养病。”
李承乾面上不动声色:“陛下先让人备好针线,要蚕丝线。”
李世民微微点头,转身吩咐张阿难:“速去准备。”
张阿难领命而去,李承乾目送其背影,心中暗自盘算。
李世民坐于床边,轻抚李承乾肩头。
少顷,张阿难便将所要送来,李承乾看着眼前的东西,心中己有计较。
李承乾拿起衣袍将内衬拆开,上绷。
李世民看着李承乾熟练的动作,轻声问道:“承乾?”
李承乾目光微抬,淡然答道:“庶人之身,对陛下而言却是仆从。”
说完,他坐在窗边,细心穿针引线,指尖轻捻蚕丝。
张阿难站在一旁,低头静默不语,这都叫什么事啊!
李承乾心中暗笑,手中针线却未停歇。
李世民看着李承乾的背影,心中涌起悔恨的苦楚。
“承乾,阿耶不知道,这衣袍是你亲手所缝。”李世民声音微颤,眼眶泛红。
李承乾却依旧专注手中针线,淡然道:“陛下言重了,仆从本分,何足挂齿。”
他嘴角微扬,针尖轻挑,蚕丝如缕,织入衣袍。
李世民缓步走去,看着李承乾手中的针线,眼泪缓缓滑落,滴在衣袍上,瞬间被蚕丝吸收。
李承乾手一顿,身体一颤。
李世民这爱哭爱抱人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