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不骑马,和我来挤马车。”
马周轻笑,摆手道:
“年岁渐长,长途跋涉,马车更稳妥。再说,与你同行,谈笑风生,岂不快哉?”
李承乾白了他一眼:“滚,别恶心我。”
“信送给杨伯了吗?”
马周收敛笑意,正色道:“己派人送去,快马加鞭,算算时间,今日便可抵达。”
李承乾点头:“那就好。”
“吩咐下去,我们在松州稍作停留,过个年,再启程。”
“是。”
马周领命。
松州城外,李承乾一行缓缓驶入城门。
城内街道两侧只有稀稀疏疏的行人,店铺几乎都未开张,宁静之中透着一丝冷清。
“君买,你去找家客栈,先让他们好好休整一番。”李承乾吩咐道。
席君买领命而去。
李承乾和马周则缓步在静谧的街道上。
马周边走边感叹:“松州是边塞重镇,看上去比黔州还荒凉,丝毫没有年味。”
李承乾点头赞同:“贞观十二年,松赞干布首逼松州城下,不少大唐百姓流离失所,最终朝廷派遣牛进达出征,击退了吐蕃军队。”
“但也仅仅是如此,吐蕃很强大,而且大唐军队无法快速适应吐蕃的环境,斩草不能除根。”
马周听罢沉吟片刻,接着道:“的确,吐蕃地势险要,气候恶劣,我军难以长期驻守。”
李承乾微微一笑,叹道:“松赞干布终究是个明智之人。所以,他选择与我们和亲。”
马周眉头紧锁,对眼前的景象颇为不解。
他环顾西周说道;“按理来说,这都一年过去了,松州城应有所恢复,为何依旧如此冷清?”李承乾沉吟片刻,提议道:“我们去附近看看。”
两人继续前行,经过一片废墟般的市集,许多摊位上都积满了灰尘,显得久未有人打理。
马周目光扫过一处半塌的房屋,墙体上依稀可见斑驳的血迹,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沉重。
“我朝对战后灾民的赈济和民生恢复十分重视,应不该如此啊。”
说完他看向了李承乾。
李承乾叹了口气:“别问我,‘太子生长深宫,百姓艰难,耳目所未涉,能无骄逸乎!’这可是陛下说的。”
“看来战乱之后,民心未定,重建需时。”马周叹道。
李承乾看了他一眼:“知道还问我。”
马周苦笑,摇头道:“问都不行了。”
身后,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寂静,席君买快马而来,风尘仆仆。
“这松州是真的荒凉,找了半天,才找到一家勉强开门的客栈。”席君买拉住缰绳,喘息道:“不过,客栈简陋。”
“无妨,让他们暂时忍耐一下,先安顿下来再说。” 李承乾说着,抬头望向席君买:“你先让店家准备点热汤,让大家暖暖身子。”
“明白。”席君买点头应道。
随即,李承乾转身对马周道:“我们也走吧。”
马周应声推着李承乾的轮椅,缓缓向客栈的方向前进。
客栈里,果然如席君买所述,十分简陋,只有一老丈忙前忙后。
老丈见到李承乾,连忙迎上:“客官,小店实在简陋,恐怕招待不周。”
“无碍,老丈,我们在城镇一圈下来,就只有你家店还开着。” 李承乾微微一笑,目光温和。
听此,老丈不禁叹了口气,面露愁苦:“松州本就偏远人烟稀少,自从战乱之后,不是死了,就是逃往他乡,剩下的多是老弱妇孺,日子难过啊。”
马周轻声安慰:“战乱总会过去,朝廷定会尽力恢复民生。”
“哎,官府虽有心,但战后百废待兴,物资人力都十分紧缺。”老丈摇了摇头,眼中流露出一丝无奈:“虽说吐蕃未能占领松州,不少人都在战争中丧命。”
“活下来的,良田尽毁,也只能卖身为奴。”
李承乾眉头紧蹙:“朝廷不管吗?”
老丈叹了口气:“朝廷赈灾粮终究是有限的,僧多粥少终究是有心也无力啊!”
“不过,只要以后在不起战争,日子总归是能过下去的。”
李承乾听后沉默不语,马周则沉声说道:
“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