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的刺痛顺着胳膊爬上来,像被蚂蚁啃噬着骨头缝。+0¨0¢小`税·罔? !耕_辛.蕞,哙/我盯着那行字,喉咙突然发紧,像是被人用湿毛巾捂住了口鼻——第八个。原来在我之前,已经有七个人栽进了这个局。
木盒的边角硌着掌心,那些刻痕像是突然活了过来,在皮肤上烫出七个浅浅的印子。我猛地将盒子扔在桌上,它撞在台灯底座上,发出“哐当”一声脆响,惊得窗外的麻雀扑棱棱飞起来。
“七个……”我掰着手指算,指尖抖得厉害,“三十年前一个,然后呢?每隔几年就来一个?”
楼下传来收废品的铃铛声,“叮铃铃”的,在这寂静的上午显得格外刺耳。我突然想起搬来的第二年,三楼那个总穿红裙子的女人,住了不到半年就搬走了,搬走那天她眼睛红肿,脖子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像是被什么东西烫伤了。还有前年冬天,对门的小伙子,突然半夜在楼道里大喊大叫,说看见镜子里有黑影,没过几天就退房了。
当时只当是邻里间的怪谈,现在想来,他们脖子上是不是也有这样的疤?是不是也收到过没有寄件人的包裹?
“第八个……”我喃喃着,突然抓起桌上的剪刀,朝着锁骨处的疤痕刺去。不是想自杀,是想看看这东西到底长在了什么地方。可剪刀刚碰到皮肤,就被一股力气弹开,“当啷”掉在地上——疤痕周围的皮肤变得像铁皮一样硬,连刀尖都戳不进去。
这时,楼下的铃铛声停了。紧接着,传来一阵缓慢的脚步声,一步,一步,踩在楼梯上,发出“吱呀”的呻吟。这栋老楼的楼梯年久失修,只有住在顶楼的张大爷会走得这么慢,他总说自己膝盖不好,上一层楼要歇三次。
可脚步声没有停在六楼,还在往上爬。
我的心跳突然提到了嗓子眼。?齐^盛\暁^说?枉¢ ,耕^辛,蕞?全?这栋楼总共七层,我就住在顶楼。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时,我正背对着门,手里还攥着那把掉在地上的剪刀。声音很轻,像是用指关节轻轻敲的,可在这死寂的房间里,却重得像砸在我太阳穴上。
“谁?”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剪刀的边缘硌得手心生疼。
门外没有回应。
“咚咚咚。”
又敲了三下,还是那么轻。我慢慢转过身,盯着门板上那块褪色的福字——那是我搬进来时贴的,现在边角已经卷了起来,露出后面发潮的墙皮。
脚步声明明停在了门口,可门外的人为什么不说话?是张大爷?还是……
我突然想起刚才在楼下闻到的葱花饼味。不对,现在已经是上午十点,早点摊早就收了。那股香味是假的,是用来骗我的。
“咚咚咚。”
第三轮敲门声响起时,我听见了门板后面传来的声音——不是人的声音,是布料摩擦的“沙沙”声,像是有人穿着湿透的棉袄,正把脸贴在门板上,慢慢滑动。
锁骨处的疤痕突然烫起来,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烫。我能感觉到皮肤底下有东西在翻滚,像是煮开水时锅底的气泡,“咕噜”,“咕噜”,每一次翻滚,门板上的福字就褪色一分。
“别敲了……”我举起剪刀,对准门锁的位置,“再敲我就……”
话音未落,门板突然“咔”地裂了道缝。
不是从外面被撞裂的,是从里面,像是被什么东西从墙里往外顶。裂缝里渗出些黏糊糊的液体,淡黄色的,带着股熟悉的霉味——和老太太棉袄里的味道一模一样。
“它饿了……”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裂缝里钻出来,不是之前那种沙哑的嘶吼,是很平静的,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w¢z-s`x.s¢._c-o/m!“前七个都跑了……你也会跑吗?”
我突然想起张大爷昨天在楼下晒太阳时说的话,他说这栋楼邪性,三十年前烧死过人,之后住进来的,没一个能住满五年。当时我还笑他迷信,现在才明白,他说的“邪性”,就是这东西。
裂缝越来越大,我能看见外面的楼梯扶手,还有一只搭在扶手上的手——枯瘦的,手腕处有一圈红得发黑的勒痕。
是那个老太太。她根本没消失,她一直在楼道里等着。
“跑不掉的……”她的声音贴着裂缝传来,带着股潮湿的寒气,“你已经把它养醒了……”
“养醒了?”我愣住了。
“它靠血活……”裂缝里的液体越渗越多,已经汇成了一小滩,顺着门框往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