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看向赵歇的目光不再是戏谑和不屑,而是浓浓的惊惧和惶恐。′d-u¨s_h,u′8/8..\c?o′m_
这是什么意思,人家都已经死了,还不肯放过他们一家,未免太过分了吧?
“陛下,周通已死,不可殃及无辜啊!”
贾樾连忙跪在女帝面前,头如捣蒜。
一大片臣子跟着贾樾乌央乌央地跪下:“请陛下开恩!”
赵歇心中冷笑不止,当初自己被污蔑谋反,多少人喊着要杀自己?
后来好不容易辩解过去,女帝提出要杖毙齐王臣属,又有谁站出来为他们说话?
今日所为,不过是血债血偿!
众臣目光看向殿上,女帝回身端坐于龙椅上,任凭臣属求饶,也不开口。
她知道,自己的皇兄自入汴京以来,受了太多委屈,前有壶口关伏杀,后有死士深夜刺杀。
换做是谁,也难以接受。
此番做法,可以理解。
“陛下!”
吏部尚书贾庭雪丢掉拐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赵歇还未接任郎中令,便对昔日同僚痛下杀手,德行败坏,臣恐人心惶惶,有违礼教!”
“望陛下三思!”
身后群臣见他求情,也立刻附和:“望陛下三思!”
女帝忽然有些想笑,这帮家伙还真有意思,若是今日赵歇输于辩论,只怕形势会呈另一番光景吧?
连贾庭雪这个老家伙都跪下说话,还真不容易。.幻¨想\姬! *首.发-
这个事情自己若是决断,恐难以服众。
女帝目光顺着群臣向后移,落在赵歇身上。
“赵歇!”
“臣在!”
“既已赢了辩论,即日起卿便为礼部主客司郎中令!”
“臣遵旨!”
众人沉默不言,女帝突然跳转话题,这是要痛下杀手了吗,她不怕引来群臣反对吗?
“贾庭雪!”
跪在地上的贾庭雪颤巍巍道:“臣在,臣恳请陛下放过周通一家!”
女帝语气听不出喜怒,她淡然道:“赵歇做主客司郎中令,吏部可有反对意见?”
这时候了,谁还敢有反对意见?
贾庭雪还以为女帝会借此机会,饶恕周通一家。
他想都没想,立刻道:“臣以为,赵歇德才具备,任郎中令再合适不过!”
女帝冷笑一声,忽然转变了风口。
“周通此人悖逆妄言,然其在位忠心耿耿,朕欲放其家属,不予追究!”
众臣听闻脸色一喜,还没来得及谢恩,女帝又道:“不过……”
“不过,郎中令既执掌主客司,他有权追究臣子失礼!”
“此事便交由郎中令赵歇处理!”
赵歇不等其他人为周通说情,立刻朗声道:“陛下圣明,臣定不负陛下所托!”
贾樾抬起头,额上一缕鲜血流下。¨s′o,u·s+o-u`2\0-2`5+.?c¨o*m?
他面色凄惨:“陛下,郎中令赵歇与周通有夺权之恨,他肯定不会放过周通一家!”
“望陛下定夺啊!”
女帝面有不悦,这帮老家伙着实可恶。
仅一次辩论,便有这么多人跟自己唱反调!
赵歇扫了眼女帝脸色,立刻心领神会,此时就是上任第一把火的最好时机。
他一步迈出冷声道:“陛下日理万机,若天下所有事务都由她来管,还要你们这帮人做什么!”
贾樾脸色一暗,知道这件事情没有回旋余地了。
“众卿平身吧,若有疑问,你们找郎中令赵歇谈!”
贾式一帮人心中一沉,女帝这话算是给这件事情盖棺定论了。
至于一会儿去找赵歇求情,那更不可能!
“诸位,有事请奏,无事散朝吧!”
女帝挥挥手,彻底断绝了这些人的念想。
散朝后,赵歇侯在瑶光殿外,朝中贾氏门生经过他身边,纷纷投来厌恶目光。
贾樾站在台阶上,轻声喊了赵歇一声。
他语气恳切:“赵大人,周通已死,其家眷当真不能从轻发落?”
赵歇轻笑:“当然可以,女眷充入教坊司,男丁发配西塞关!”
这个结果太侮辱人了,还不如直接杀掉来得干脆利落。
贾樾怒道:“赵大人,须知花开花谢,人生际遇无常!”
“倘若日后你犯下重罪,希望你仍旧能有今天这般神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