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仙似乎没有动手意思，申公豹忐忑不安的一颗豹心稍稍平复。

申公豹迟疑了一下，试探性道：“道…许公子，贫道在不见天日的北海之眼待了两千余载，记忆兴许有些恍惚，不知何时何地见过许公子。”

许仙笑容莫名道：“前几年我去过北海一趟，临近北海之眼时，申国师朝我喊了句道友请留步。”

申公豹：……

你搁这叠buff呢？

“呵呵，看来贫道与许公子挺有缘分。”申公豹尴尬而不失礼貌笑了笑。

许仙笑容收敛，深深看了眼申公豹：“申国师此番前来大梁，不知有何目的。”

申公豹腰杆挺首，一本正经道：“今天下大乱，百姓生灵涂炭，贫道欲辅佐大梁，拨乱反正，还天下一個太平盛世。”

许仙淡淡一笑：“商汤之例在前，申国师真有把握辅佐大梁拨乱反正？”

申公豹闻言面色一僵，看了眼苏妲己后索性摊牌道：“贫道受西方之托，前来败坏大梁国运。”

许仙挑了挑眉：“申国师好气魄，封神榜上有名，却敢明目张胆反叛天庭。”

他算是看出来了，申公豹大概率受了西方蒙骗，在不知情的状况下前来败坏大梁国运。

要知道，申公豹封神榜上有其名，此生皆受封神榜和打神鞭的制约。

换作寻常截、阐二教弟子，天庭得顾忌圣人颜面，不敢贸然启用封神榜和打神鞭。

可申公豹不一样，虽为阐教弟子，但不受圣人与同门待见，亲近截教，却坑了大批截教弟子，反而受到仇视。

退一万步讲，申公豹心向西方，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天庭仙神受西方恩惠心向西方的并非没有。

但申公豹在三方博弈之际，明目张胆前来败坏大梁国运，这无疑是公然反叛天庭。

天庭或许顾忌颜面，不好在博弈之际对申公豹如何，但分出胜负后，申公豹必然遭受清算，届时西方保不保他都两说。

“许公子何出此言，贫道何曾明目张胆反叛天庭。”

申公豹面露异色，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

许仙也不知申公豹是装傻还是真不知道，索性开门见山，简单讲了一下天庭、西方、魔道三方大劫博弈之事。

听着许仙讲述，申公豹额头逐渐冒出冷汗，心底疯狂咒骂西方不当人。

所幸了解的及时，但凡他走出第一步，之后便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最终结局，绝不会比封神大劫好，苟活镇压海眼己是奢望。

“许公子，贫道愿去北方草原，还请许公子网开一面。”

申公豹抬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眼珠子转动沉吟片刻，拱手一礼道。

许仙意味深长摇摇头：“其实许某并无驱逐申国师之意，既然申国师愿意辅佐大梁拨乱反正，那便留在大梁吧。”

“我相信申国师也想赢一回！”

此话一出，申公豹面色顿时变得复杂起来，愣愣看了许仙良久，而后又看了眼站在一旁的苏妲己。

他属实被许仙整不会了，完全搞不懂许仙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思虑良久，申公豹倏地眯起眼睛一脸郑重道：“贫道想赢一回，哪怕拼上性命！”

“善！”

许仙轻笑颔首。

申公豹邪性么？

邪的没边，但凡被沾上没一個有好下场，洪荒夺命咒绝非浪得虚名。

不过，申公豹的摇人能力也不可否认，总能在关键时刻摇来合逝之人。

总而言之，申公豹就如同一柄双刃剑，伤人又伤己。

这柄双刃剑与其放在敌对阵营，不如为己所用，至少在可控范围内。

最重要的是，封神大劫与佛魔大劫不同。

苏妲己之所以会在大梁皇城，乃是刻意安排，目的是削弱人道气运。

天道沉沦，人道气运亦不可太兴盛，若是失了均衡，日后人道将会酿出更大的灾殃。

此话出自老君之口，了解后世的许仙亦深以为然。

天道至公，约束万灵，当下天道逐渐沉沦，万灵也会逐渐失去原有约束。

人为万灵之长，遵循天地之道，得天地以人为贵。

倘若彻底失去天道约束，人失去敬畏之心，不尊德行，为非作歹不惧天罚，不惧地府因果业力惩戒，底层之人堪比活在人间炼狱。

这种时候，人道气运越盛，后续酿出的灾祸也就越大，算是盛极而衰造成的反噬。

欲解决此问题，唯有徐徐卸之，均衡气运静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