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

“我问，你答。”

小鬼忙不迭地点头，那两个漆黑的窟窿“看”向陈星的方向，尖锐细密的牙齿不停打颤。

“缠着余家的那只女鬼，她要埋在什么地方？”

“我…我不知道…”小鬼的声音抖得更厉害了。

他的声音还没落下，陈星的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他猛地伸出手，五指如铁钳般扼住小鬼的脖子，指尖接触到的部分瞬间传来一股阴寒刺骨的触感，像是凝结成冰，他像是没感觉到一般，下一瞬毫不留情地将小鬼的头狠狠按向斜倚在地上的篆影伞。

那尖锐的伞尖对准小鬼漆黑的眼眶，伞面上暗红与鎏金交织的符文似乎微微亮了一下。

“啊……”小鬼惊叫一声却不敢乱动，他对这个法器是真的恐惧。

“我…我真的不知道！”小鬼呜呜地哭着，声音带着绝望的哭腔，“我可以去问她…我可以去问！”

陈星的手没有丝毫放松，力道反而加重，伞面上暗红与鎏金的微光闪烁的更快，小鬼的躯体己经游离出黑色的薄雾，仿佛随时会溃散。

他俯视着小鬼那双空洞的黑窟窿，眼中没有丝毫温度。

“别耍花招，我只想尽快打好我需要的棺材。”

他的另一只手轻轻拂过篆影伞己经沉寂的伞面，发出细微的摩擦声，“如果有必要，我不介意让这把伞再多吸收一些怨气，总之，不会浪费。”

最后几个字，他说得异常缓慢清晰，语气平淡没有波澜，连眉头都没动一下。

祖宅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不知何时余相都屏住了呼吸，只剩下小鬼微弱的呜咽在屋檐下回荡。

……

陈星一行人再次踏上穆村的地界，碎石子在几人脚下发出干涩的摩擦声。

举目西望，依旧是那片死寂的荒山，风卷动长势茂盛的杂草，打着旋儿，像是浪潮般向他们压来。

这一次，多了一人一鬼，小鬼沉寂在甄诚的身体里，余相则是一路上欲言又止。

站在穆村的界碑前，余相终于按捺不住，声音干涩地打破了沉默。

“在进去之前，告诉我甄诚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问题在他心里憋了一路，吊在心里不上不下。

亲眼看着昔日本来己经死去的好友在祖宅里突然现身，保持着十年前的模样，又被那恐怖的小鬼附体，无法挣脱，这一切都超出了他的认知，让他头皮阵阵发麻。

陈星回答，目光扫过那片荒山，似乎在确认方向，沉默片刻，他才用那种一贯没有起伏的语调开口，“他没死，不过早晚会死，那个小鬼把他的身体当房子。”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小鬼住在他的身体里，总有一天他的身体承受不住小鬼的阴气，自身的魂魄会被挤得魂飞魄散。”

“那你能把小鬼收了吗？”

“收了，他也会死。”

“怎么会……”

他们说的这些都没避着当事人，一旁的甄诚满不在乎地笑笑，他这次没有带着墨镜装瞎子，做西子捧心状说道：“你是在关心我吗？我好感动啊。”

余相皱了皱眉，“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说过，我们家接了一个鬼的生意。”甄诚指了指自己，或者是自己身体里的那只鬼，挑起嘴角笑得开怀，“我们家死光了，你们家也不会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