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馒头,“不能吃馒头,鱼刺会把喉咙划烂。顺顺,你低着头使劲儿往外面卡,鱼刺得卡出来,听姐姐的,站起来弯着腰使劲儿咳嗽。”
金顺照做。
周艳红又急忙拿醋瓶子,揭开盖子瞬间送到儿子嘴边,“快喝,醋能软化鱼刺。”
金顺一边站起身剧烈咳嗽一边重重的捶着胸口,醋瓶子都打翻了,唾液顺着伸出的舌头拉丝儿往地上倘,脸憋得通红,整个人快要窒息了一般。
金静一着急,抡起拳头就朝着弟弟的后脖颈使劲儿捶了十来下。周艳红方寸大乱,满脸惊慌。
金顺被捶的胃里翻江倒海,嗷一下,咕咚咚吐了一地,腥臭铺天盖地弥漫开。金顺憋红的眼眶滚出泪水,鱼刺被冲出,脸色得到缓解,人也舒服的首起了腰。
“好了!”
此话一出口,周艳红和金静都愣住了,两年多没张过嘴的金顺竟然说话了。
周艳红一脚踩进呕吐物里,搂住儿子,泪水夺眶而出,声音颤抖,“儿子,你说话了,你说话了!再说几句,再说几句。老天爷啊,你终于开眼了。”
金静也不可置信,弟弟竟然忽然开口了,一时愣在原地,大脑宕机。
金顺自己也是一愣,反应过来,忽然就抱着妈妈哇哇大哭,“妈……”
三人抱在一起,又哭又笑,呕吐物踩的满鞋都是。
很快还没等金顺能说话的消息从家里传出去,村道上就有人大喊,“快去河里看稀奇,有个大乌龟。”脚步纷杂,人声鼎沸。
一家人哪里顾得上跟出去看热闹,周艳红紧紧拉着儿子的手,给金海波打电话,“海波,你快回来,好消息,顺顺会说话了。”
说着,将电话递给儿子,“快跟你爸说两句,快。”
金顺拿着电话,呜咽着,叫了句,“爸。”
金海波没半个时辰就飙回家里,一家人喜极而泣。同时整个村子己经炸锅了,暴雨过后,水位渐渐散去的河道里惊现一只架子车斗那么大的石龟,怪的是,石龟背上还驮着碑。
石龟对农村人来讲可不是什么吉祥物,更何况还是驮碑石龟。人们能联想到的只有坟墓,而且是蹊跷的坟墓。河边围了不少胆子大的年轻人,对着石龟指指点点。小孩子们都被禁足在家。
消息传到金静家,一家人哪里顾得上出门凑热闹,关起门来围着金顺问东问西。
可金顺对失踪那天的事一点也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