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字,都精准地刺向赵有才最敏感、最在意的面子。
苏棠微微前倾,声音压得更低,却带着千钧之力,只有赵有才能听清。
“姑父,您是个聪明人。有些脓包,不挑破,烂在里头疼的是一个人。挑破了,流脓流血,臭不可闻,恶心的是所有人,尤其是您这个要脸面的人。”
“姑姑提离婚,是给您递台阶。您接着,大家体体面面散了,您不接……”
她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锐利的光:“非要鱼死网破,把桌子掀了,让大家看看底下爬的是蛆还是龙?那后果,您承担得起吗?”
“您觉得,是姑姑更怕,还是您更丢不起这个人?”
赵有才如同被一盆冰水兜头浇下,滔天的怒火瞬间被冻结。
他看着苏棠那双清澈却深不见底的眼睛,里面没有威胁,只有冷静到残酷的陈述。
她没说出那个秘密,却比说出来更狠!
她精准地捏住了他的死穴,他赵有才最在乎的脸面和地位。
一旦那个秘密被当众揭开,他苦心经营多年的威望将荡然无存,他将在所有人面前沦为笑柄,那比杀了他还难受。
苏玉芬也停止了哭泣,惊恐地看着苏棠,又看看赵有才。
苏棠直起身,声音恢复了平常的音量,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
“家丑不可外扬。姑姑,姑父,有什么话,关起门来自己说清楚。是离是合,是吵是闹,都是你们自己的事。在这里闹,除了让外人看笑话,还能得到什么?”
她说完,不再看僵立当场的赵有才和瘫软的苏玉芬,转身对父母轻声道:“爸,妈,海风大,回屋吧。”
她自然地挽起母亲的胳膊,扶着还有些回不过神的父亲,平静地穿过鸦雀无声的人群,走回了自家院子。
留下赵有才一个人站在风暴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