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的寒冷使高飞的身体很快失温,大脑为了让高飞存活下去开始不停的播放以前的快乐景象。?兰^兰¨文`学` ?首*发~
昏迷之中,他似乎听到了一阵嘈杂的声音,随后便感觉到了温暖。
第二天,雪停了,火炉的温暖使高飞的躯体感到热量,他渐渐苏醒了过来……
缓缓睁开眼睛,年幼的高飞迷茫的盯着那陌生的木屋顶。
缓缓坐起来,看着西周陌生的环境以及屋子外面嘈杂的声响,高飞颤颤巍巍的下床走向门口。
嘎吱——
木门开启的刺耳“嘎吱”声,像一把生锈的锯子划破了屋内暖烘烘的空气,也划开了你混沌的意识。
门外的景象如同冰冷的雪水,瞬间浇熄了你身体刚刚积蓄起来的那点可怜暖意。
没有母亲温柔的笑脸,没有父亲宽厚沉稳、让人安心的背影。
取而代之的,是扑面而来的浓烈气味——汗味、皮革味、劣质烟草燃烧的辛辣味、还有某种浓烈刺鼻的酒气,混合在一起,形成一股令人窒息的、粗粝的洪流。
屋外中央,一堆人围着一个燃烧着木柴、冒着烟的铁桶。那不是他熟悉的、带着松木清香的壁炉,而是一个粗暴的、用于取暖和煮东西的简陋容器。
几个身形粗壮、穿着厚实但脏污皮袄的大汉,正坐在粗糙的木桩或倒扣的木桶上。他们手里抓着巨大的、看不出原本颜色的木杯或铁皮罐子,里面盛着浑浊的液体。有些人的脚边随意丢着磨损严重的刀鞘,甚至有一把沉重的斧头就靠在最近一个人的腿边。
高飞的出现,像一颗小石子投入了喧嚣的泥潭。
粗豪的谈笑声戛然而止。所有正在激烈争论、或是举杯痛饮的动作都凝固了。铁桶里燃烧的木柴发出“噼啪”的爆裂声,在这突如其来的死寂中显得异常清晰。
数道目光,如同实质般投射过来,沉重地落在你单薄、颤抖的身体上。
这些目光各异,却都带着高飞从未感受过的审视和压迫感。
有的像秃鹫般锐利冰冷,上下扫视着你,仿佛在掂量一件物品的价值;有的则带着纯粹的、毫不掩饰的好奇,像在看一只误闯狼窝的羔羊;还有的浑浊而漠然,仅仅是因为动静而投来一瞥,随即又似乎失去了兴趣,但视线依然钉在他身上。
他们的脸膛大多被风霜和污垢刻蚀得粗糙黝黑,胡须杂乱,头发油腻地纠缠在一起。有些脸上带着狰狞的旧疤,在跳动的火光下显得更加可怖。
他们的眼神里没有小镇居民那种温和或疲惫,只有一种野性的、未驯服的、甚至带着一丝残忍的光芒,那是常年游走在生存边缘、与危险和死亡为伍的人才会有的眼神。
空气仿佛凝固了。炉火的暖意瞬间被这冰冷的注视抽干,高飞身上单薄的衣物根本无法抵御这无形的寒意。他小小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剧烈颤抖起来,牙齿格格打颤,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一种源自骨髓深处的、面对未知庞然巨兽的恐惧。
高飞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小小的脚跟抵住了冰冷的门槛。他的手紧紧抓住粗糙的门框,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张了张嘴,想喊“爸爸”“妈妈”,但喉咙像是被冰冷的铁钳扼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那曾经百试百灵的呼唤父母的“魔法”,在此刻死寂而充满压迫感的空气中,显得如此苍白无力,甚至可能招致不可预知的危险。?y¢a¨n~h.u,a¨l^u?o..`c\o-m+
他就像一只暴露在无数猛兽视线下的幼崽,孤立无援,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温暖的木屋,此刻变成了一个巨大而陌生的牢笼。
那些沉默注视着你、散发着浓烈气息和危险信号的大汉,构成了这个牢笼冰冷坚硬的铁栏。
没有人说话。只有铁桶里的火苗,还在不知疲倦地跳跃着,将那些粗糙而凶悍的面孔映照得忽明忽暗,也将你惊恐无助的小小身影,投射在身后冰冷的地面上,拉得细长而脆弱。
门板粗糙的木刺硌着你冰凉的小手,就在那数道粗粝目光带来的恐惧即将压垮你紧绷的神经,让你转身逃回那唯一熟悉的、还残留着火炉余温的黑暗角落时——
“嘿伙计们!别这样盯着一个孩子看!你们是没什么事干了吗?!”
一道声音在你身后响起。
它不高亢,却异常清晰,像一把温热的、镀银的餐刀,轻易地切开了屋内凝滞沉重的空气。
那声音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舒缓、优雅,甚至带着点慵懒的调子,与你记忆中父亲焦急的嘶吼、母亲温柔的哼唱都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