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磐石,只接过盒子,身体却像一堵墙,牢牢封住那道缝隙,语气没有丝毫松动,
“皎家不缺这些小姐的饮食,自有专人料理。”
说完,微微颔首,那扇门便在他面前彻底关死,隔绝了内外两个世界。
第西天,裴灼华改变了策略。他不再执着于送那些被拒之门外的礼物,而是像一个等待被传唤的仆人,沉默地守在门房附近。高大的身影在晨光或暮色中拉得很长,带着一种固执的孤寂。
终于,在第五天的傍晚,当夕阳的金辉给皎家巍峨的主楼镀上一层暖金色时,那扇紧闭的大门,带着一种沉闷的声响,缓缓向内打开。
皎云行走了出来。
他穿着舒适的家居服,外面随意披了件羊绒开衫,手里拿着一份文件,似乎是准备去花园透透气。
看到门口如同石雕般伫立的裴灼华,皎云行脚步顿住,镜片后的目光平静无波地落在他身上,像是在审视一件物品。
空气凝固了几秒。
“进来吧。”
皎云行的声音没什么温度,像在吩咐一个临时帮佣,
“棠棠今天精神好点,说脚有点酸。”
说完,也不等裴灼华反应,转身就朝主楼走去,笃定他会跟上。
巨大的狂喜瞬间冲昏了裴灼华的头脑,他几乎是踉跄着跟了进去,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破肋骨。终于…终于踏进来了!
然而,这扇门的开启,并非通向天堂,而是通往另一个名为“赎罪”的卑微炼狱。
他被首接带到了主楼一层那间宽敞明亮的起居室。皎棠棠正蜷在落地窗边一张宽大柔软的米白色沙发里,身上盖着柔软的薄毯,面前的小几上放着一杯喝了一半的花果茶和几本摊开的时尚杂志。
夕阳的金辉洒在她身上,给她略显苍白的侧脸镀上一层柔光,长长的睫毛垂着,安静得像一幅画。
裴灼华的心瞬间软得一塌糊涂,所有的思念和悔恨几乎要破胸而出。他下意识地就想上前,想像以前那样把她搂进怀里。
“站着。”
皎云行清冷的声音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瞬间冻住了他的脚步。皎云行指了指沙发旁一张低矮的圆形软凳,那凳子的高度,只配给主人搁脚。
“你的位置,在那儿。”
裴灼华喉结滚动了一下,所有的激动和渴望被强行压回心底深处。他默默地走过去,在那张矮得几乎让他无处安放长腿的软凳上坐下,姿态僵硬。
巨大的身高差,让他此刻只能仰视着沙发上慵懒的皎棠棠,像个等待主人发落的罪人。
皎棠棠抬起眼皮,淡淡地扫了他一眼。那眼神里没有愤怒,没有怨恨,只有一种大病初愈后的疏离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看好戏的意味?
她没说话,只是轻轻哼了一声,带着点鼻音,然后把盖在薄毯下的一只脚,慢悠悠地伸了出来,小巧白皙的脚踝在柔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
意思不言而喻。
裴灼华深吸一口气。他认命地俯下身,动作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谨慎。他伸出双手,手指带着微微的颤抖,轻轻地捧住了那只微凉的玉足。
入手细腻柔滑的触感,却让他心底泛起一阵尖锐的刺痛——他有多久没能这样触碰她了?
他努力回忆着以前专门为她学过的手法,指腹带着恰到好处的力道,从圆润可爱的脚趾开始,顺着足弓,一点点揉捏按压到微微冰凉的脚踝。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她,更怕引起她的反感。
他低着头,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掩盖住了眼底翻涌的复杂情绪——悔恨、心疼、渴望,还有深深的卑微。
起居室里一片寂静。只有他指腹摩擦过细腻皮肤时发出的极细微的声响,以及皎棠棠偶尔舒服时发出的一两声轻哼。
皎云行就坐在不远处的单人沙发上,慢条斯理地翻看着手里的文件,仿佛眼前这一幕再平常不过,只是偶尔抬起眼皮,那镜片后扫过来的目光,冰冷锐利如手术刀,让裴灼华后背的肌肉不自觉地绷紧。
捏脚,仅仅是开始。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小裴子成为了皎棠棠在皎家养病期间一个固定且卑微的配件。
她靠在露台的躺椅上看书,阳光正好。他会立刻被召唤过来,手里捧着温度刚刚好的参茶,半跪在柔软的草坪垫上,将杯子轻轻递到她唇边,在她小口啜饮时,稳稳地端着,不敢洒出一滴。
她窝在家庭影院柔软的沙发里看一部老电影,被感人的情节惹得眼圈微红。
他会立刻无声无息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