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一众士子都离去了,苏媚卿身旁的酒也尽数兜售了出去,她走回西照亭,伸了个懒腰,腰肢曲线勾人。`鸿\特-暁!说~惘! ¨已¨发?布,醉^薪~漳!結?
“媚卿姐姐,这样真没事吗?”
名叫苏涵涵的小丫头快步跑过来,站在苏媚卿身后给她揉肩。
“能有什么事?等这群醉鬼醒了,还能记得什么?读书人好面子,不会为了几坛子酒找来的。”
苏媚卿休息够了,从怀中掏出一张宣纸铺在案上。
“诶!姐姐你……那……那可是李郎君专门为姐姐写的诗啊……”
苏涵涵还没来得及阻止,就见苏媚卿己经将宣纸翻了个面,开始在上面算账……
“今日的出场费是十二贯,妈妈说按五成算,该得六贯,卖酒的提成得另算,一百二十六坛晋地羊羔酒……”
女子一边皱眉思索,一边写写画画,忽的抬起头来,
“收了多少赏钱?”
苏涵涵啊了一声,从腰包里取出几块碎银子,
“这是朱郎君赏的,这是陈……”
“算了算了,你留着买零嘴吧。”
苏媚卿扫了一眼涵涵手里那几块可怜的碎银,不耐烦打断,重新伏案计算。
大宋对官妓有“不得私侍枕席”的规定,名流士大夫与青楼女子交往,多避讳钱色交易,像彤霞阁这样的顶级青楼亦视“给钱买欢”为俗事。
所以士子们给喜欢的女子打赏,多数是用诗词、书画、玉器等风雅之物代替,如此才算嫖得雅致,不损读书人的颜面。
司马光看不起林析去醉仙楼,就正是因为醉仙楼酒肉财色之气太重,与勾栏无异。\秒/璋?結¨晓?说¢网? ·吾_错?内+容¨
许久后,苏媚卿抬起脑袋,脸上满是愉悦之色,
“今日进项三十二贯八百五十文,快了快了,等到赚够了一千三百贯钱,我就去找妈妈……”
苏涵涵见她脸上向往神色,犹豫开口道:
“可是姐姐现在越来越出名……妈妈会不会不给你办啊……”
苏媚卿眼中闪过担忧,但最终还是笑道:
“不会的……妈妈不是那样的人,而且……而且我今年都二十二了,再过两年人老珠黄,也没办法再给楼里赚钱了不是?我自己花钱给自己赎身,她还能再赚一笔,她又不傻,何乐而不为?”
“嗯……媚卿姐姐,你既然这么想给自己赎身,那上次陈家老爷说要娶你做妾,你为何不同意?”
苏涵涵有些不解。
苏媚卿闻言,翻了个白眼冷哼道:
“你说姓陈的那个老头?哼!他是答应给我赎身,可却没提给我转籍的事,还纳我做妾?我看他就是想把我当外室养着,过几年玩腻了再卖掉……”
她摸了摸苏涵涵的脑袋,叹息道:
“涵涵,你可别被那些自诩风流的读书人给骗了,他们书是读了一箩筐,却是半点孔孟之道没学着,反倒装了一肚子坏水,一个二个的,又馋咱们的身子,又怕担寻花问柳的骂名,真是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
“远的不说,你看这些年,咱们楼里面多少姑娘被他们给骗了?最后有几个真的拿到名分的?多是被人玩腻了,连栖身之所也没一个,再次流落风尘……”
被她一提点,苏涵涵立马想到几个遭遇凄惨的姐妹,小脑袋如小鸡啄米般,
“嗯嗯嗯!我就跟着媚卿姐姐,媚卿姐姐总不会把我卖了……”
她忽然一顿,转而笑道:
“诶,姐姐,刚才船上那人好厉害,把这群大头巾骂得毫无还手之力,就是语言粗鄙了一些,不过好解气啊!”
“要论酸腐谁第一,对岸那群蠢东西……咯咯咯,我刚才差点就没忍住……”
“不过,大一八狼是什么?弱质又是什么意思,怪怪的……”
苏媚卿也笑出了声,
“哈哈哈,我也不懂……不过,我倒是觉得那个挽弓的女子更厉害!”
她眼中满是崇拜之色,
“若是我们也能如她那般,开得强弓,舞得刀枪,也不必过得这般谨小慎微……”
“女子便该这样!”
“嗯!那女将军也厉害得很!只是不知道她这般不顾及那群大头巾的颜面,会不会被他们使阴私伎俩迫害……”
苏涵涵在一旁忍不住为折夜阑担忧。′d,a~w+e/n¢x?u/e¨b/o`o!k-._c·o′m*
“行啦行啦,今儿收获满满,收工!”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