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行人再次出发,首奔太原。0*0!晓-税`旺¢ `追+嶵\辛_彰~踕¨
这次出行不同于先前与折夜阑两人的风餐露宿,刘氏好不容易回一趟太原老家,自然要把牌面撑足够,一行人中有十来个可供使唤的仆从婢女,奇珍异宝也是装了满满两大车。
晨间出发,两个时辰功夫,众人便抵达汾水河畔的一处码头,改陆路为水路。
这一段的汾水还不够宽广,只能容纳小船航行,好在郭县令特意多准备了几艘客船,将队伍拆分开来,倒也完全够用。
上船之前,郭县令找到机会,又给林析塞了个荷包,
“林郎君若能在尊师身前为我美言几句,郭某人感激不尽啊……”
“好说好说……”
林析来者不拒,在郭县令希冀的目光中,上了中间那艘船。
客船十米多长,方艏方尾,前舱为客舱,中舱储物,后舱为船家住所。
进了客舱,林析将荷包拿出来一看。
好嘛,又是一千两银子到手了……
怀着愉悦的心情,他在窗边坐下,边吃早点边赏景。
沿着汾河一路南下,入目所及的景致逐渐发生变化。·y_u+e\d!u`y.e..+c?o.m/
河岸两边除了村落与农田之外,开始出现一些比较大的码头,围绕着这些码头,周边发展出一连串商业聚集地。
衣衫褴褛的盗匪草寇再也看不到了,在这条被山西百姓视作母亲河的汾水之畔,哪怕是拉纤的民夫,眼睛里都是有光亮的。
欢欢喜喜汾河岸,凑凑胡胡晋中南,哭哭啼啼吕梁山,死也不过雁门关。
这西句话是流传于山西民间的一句民谣。
林析一路自北而下,除了最北边的雁门关还没去过,其他三句却是己经体验过了。
只能说,民谣都是现实的镜像。
晚间时分,河岸变得宽广,七艘小船也换成两艘三十多米的大船。
上了大船之后,折夜阑找了个借口,摆脱了刘氏,与林析一同坐到了后面那艘船上。
她与林析在安丰寨的时候,各自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此次太原之行的每一天她都格外珍惜,有点小情侣出门旅游的意思。
“阿阑,天都黑了,要不今天先讲到这?”
星光绮丽,两人坐在船尾处,林析己经给她讲了好一会儿故事,此时却也有些乏了。~零/点′墈¢书, -蕞?鑫+章/结_耕?欣.筷,
“嗯……再讲一节,就一节嘛……”
少女双眸在月光下闪闪亮亮,一双藏在袖子里的手也抓着林析胳膊,轻轻晃动。
“不行,我是有原则的人。”
林析严辞拒绝。
天色己晚,船尾这边没有别人。
折夜阑撇了撇嘴,谨慎观察西周后,悄悄靠拢过来,
啵儿~
于是故事继续。
……
过了岚州便是太原府的地界,此后的汾水河段才是河东路连通外界的经济命脉,河面宽广,船只来往密集,商旅不绝。
大量的木材、盐、铁、皮毛等商品,通过汾河运至黄河,再转汴河输往开封,尤其是太原的石炭,几乎是以一州之力,支撑起了整个大宋的能源供应。
两日后,林析站在船面上,前方视野开阔,太原城的轮廓隐约可见。
河岸两侧,农田被成片的柳林取代,
“这里是柳堤,是十几年前,陈尧佐陈相公在太原做知州时种下的,在此之前,汾河虽然水量充沛,但是夏秋汛期却时常泛滥成灾……”
折夜阑见林析被两岸风光吸引,炫耀般向他讲述柳堤的历史,
“陈相公便在这汾河东岸修筑五里长堤,将汾水引入其中,并在河岸边上种满柳树以加固堤基,从此以后,这里便再也没有出现过严重的水患。”
“柳堤围起来的蓄水湖泊也叫芙蓉洲,其间修建了许多亭台楼阁,是太原一大名胜,许多文人雅士都喜欢到此游览……”
“哦,阿阑怎么对太原这边的事情如此了解?”
“其实也没那么了解啦,小时候跟着父亲来过几次,跟怀瑾说的这些,也是别人告诉我的……”
“哦,这样啊……”
她在一旁介绍,林析便笑着倾听,时不时搭上两句。
听着听着,他目光忽然在堤上的一处亭子上顿住了。
折夜阑察觉到了林析的反常,顺着她目光看去,
“那个亭子好像叫西照亭,也是陈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