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客厅的玻璃窗上蒙着白雾,桌子正中摆放着生日蛋糕,上面插着的蜡烛正在缓缓燃烧,一家子其乐融融,唱着生日歌曲。,小!说-宅` -勉/沸′越\渎^
林析左右环视,看到了妈妈眼角因为高兴而挤出来的皱纹,也看见了老爸眼底的温馨笑意,他的衬衫袖口特意挽了起来,露出手腕上的劳力士空霸手表,臭显摆的……
他们在说些什么?
林析努力去听,却总是听不真切,这一刻他才慢慢意识到,自己这是在梦里。
他不敢再想,呆呆坐在凳子上,努力想要记住父母的样子,一股酸涩味道从喉咙里冒出来,像是吞了一整个柠檬,嘴里酸,鼻子里酸,眼睛也酸。
终究回不去了啊……
一家人唱完生日歌,妈妈把蜡烛吹灭,又切了一块蛋糕递给他,蛋糕上点缀的水果晶莹剔透……
意识越来越清晰,林析知道自己快醒了,于是站起身来。
身前的画面定格了。
在父母慈爱的目光中,他后退两步跪在桌子前,一下下磕头。
眼泪鼻涕伴随着哽咽声糊了一脸:
“爸,妈……儿子不孝,以后没法在您二老面前尽孝了,千万保重身体。”
刺眼的光不知从哪里亮了起来,林析似乎听到了父母的声音,那是叮嘱他出门在外,要好照顾好自己,别生病……
感受到温热的液体顺着自己眼角流到脸上,林析睁开眼,阳光透过灌木缝隙洒在脸上,他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压上块铁坨子,喘气都疼。
“我会好好活下去。”
将脸上的泪水统统抹去,林析嘴里自言自语,也不知道在跟谁说。
他拢了拢心神,这才感觉自己脑袋昏昏沉沉的,于是抬手在额头上摸了摸,有点发烫,应该是发烧了。′天^禧_晓?税*王+ ·已*发?布/最_欣,彰?結¨
林析坐起身子,看向不远处的山崖,细腰姑娘正趴着身子,聚精会神地朝下看,像是发现了什么。
“喂!你在看……”
林析刚醒,脑子还没运转起来,也没意识到自己的分贝有些高,折夜阑急忙回过头,朝他连连打手势。
“嘘!噤声!”
她压低了声音朝着林析吼了一句,随即缓缓挪动身子爬下山岩。
林析的冲锋衣己经被她脱了下来,正摊在石头上晒。
而她的双手此时也绑得好好的,完全被看不出有解开过的痕迹。
她轻手轻脚地走到林析身侧坐下,面色沉重道:
“下面河谷有人。”
林析闻言一惊,现实的危机让他彻底清醒了,再也无暇顾及梦里的场景。
他吸了吸鼻子,低声问道:
“是追杀我们的人?”
折夜阑听出林析声音不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疑惑抬头仔细瞧了瞧他的脸色,只见此刻的少年神情憔悴,双眼通红,两条干涸的泪渍还可疑的挂在眼角。
她愣了片刻,顿时扑哧一声低笑道:
“男子汉大丈夫,便是脑袋割了也不过碗大个疤,哭哭啼啼地做什么?”
林析被她这么一说,本就压抑的情绪瞬间转化成了怒意,也懒得跟她解释太多,瞪着她道:
“说正事!”
看他情绪不对,折夜阑也收敛了笑容,
“跟我来,动作轻点。”
她将林析带到刚才趴伏的地方,指着下面河道旁的一处小山包,放低声音道:
“诺,看到下面那队人没有,辰时到的,己经在那里呆了快两个时辰了。!暁*税¢宅. ′已,发*布.嶵?新?蟑¨結?”
林析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五个人在那山包上有说有笑,距离两人差不多有七八百米的样子。
那群人明显不是一起的,光看衣着便能很好区分出来,其中三人的打扮与追杀折夜阑的那些骑士差不多,是党项人。
而另外几个人都穿着灰布麻衣,腰上挎着刀,头发只是简简单单盘在头顶,像是汉人模样,再具体的细节,由于距离过于远,林析就看不真切了。
再看藏匿木筏的暗沟方向,他心头顿时一惊,那边竟是还有两个人,正在距离木筏还有百来米的地方取水……
“他们这是在找我们?还有……党项人怎么会和汉人走到一起?”
林析转头望向折夜阑,知道问题严重了。
折夜阑抿了抿嘴,眼中划过冷芒,沉默片刻还是如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