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是男子,在天下人眼里,更是男子,继续着你我之间的荒唐关系,只会让我们多年的辛苦毁于一旦。”
她喜欢虞子烨不假,可她不能为了他,赔上一切,她好不容易有了如今的成就,通坦的官途就在眼前,她要封王拜相,她要位极人臣,她要重振广平侯府。要实现她的野心,她就不能是女子。虞子烨心如刀绞,怒极反笑,悲怆之笑在屋内回响,他极尽嘲讽道:“荒唐关系,这就是你对本将的看法?你真是好样的。”真心被践踏,感情被否定,还有比这更可笑的了吗?席若昭被他压制着,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眼眸中的怒气和悲愤惹恼了她。她一腔委屈,无处诉说的苦闷失控地倾泻而出,“虞将军,你以什么立场来讽刺我?你会为了我舍弃你的将军之位,舍弃你的虞家,和我归隐乡野吗?你口中的不想断,也不过是无媒茍合。”世道如此,命运如此,他凭什么来指责她。她放不下世俗地位,他亦然。虞子烨如当头棒喝,反驳不能,他发问着自己,他有魄力抛却一切,舍弃耗尽心血得来的地位,去当一个乡野村夫吗。他一下就泄了气,滑坐在地上,倚靠着床,无力地说:“除了归隐乡野,再没有别的办法能让你嫁给我吗,能不能去求皇上和皇后,以圣意堵住悠悠众口?”席若昭苦笑着回道:“天下人又不是傻子,怎么能堵的住,如此只会断送你我的前程,树敌无数,前功尽弃。”她欺君,欺臣,欺天下人,身份一旦暴露,就是众矢之的,不知会掀起何等腥风血雨,届时,她有没有机会实现她的野心不说,只怕性命都难保。她在御史台这些年,仗着太皇太后势,得罪的官员权贵可不少。 一室沉默,答案已不言自明。席若昭起身,从衣柜里拿出一件她的衣裳换上,她最不希望到来的一天还是来了。衣裳换好,沉默良久的虞子烨说了话。“你说得对,看似风花雪月实则无媒茍合,你我皆放不下这世俗繁华,也该断了,出了这扇房门,以后本将不许你再踏入虞府半步。”席若昭阖眼,掩住眸中的不舍和悲伤,嘴唇张了又闭上,最后只留下一句,“虞将军珍重。”出了虞府,眼泪模糊视线,道路已然迷茫,席若昭跌跌撞撞地回了广平侯府,身心俱疲。当晚,她一夜未眠,心好似被人掏了一个大洞,空荡荡的,难受得紧。翌日早朝,她告病缺席,同样缺席的还有羽林大将军虞子烨。一场无法公之于众的感情落幕,没有掀起什么波澜,众人只知曾经私交甚好的席中丞和虞大将军少了来往,关系开始疏远。自此,席若昭和虞子烨形同陌路,除了政务来往,再无私交,偶然遇见,也做互不相识,连招呼都不打。席若昭一心扑在仕途,在朝野的声望和地位越来越高,她沉浸于名利场,用野心浇灌,撷取名为权力的果实。虞子烨成了她隐藏在心底的,不能轻易打开的锦盒。^j+y*b/d+s+j\.!c-o′m-她可能要过好长一段时间,才会将那蒙尘的锦盒拿出来看一眼,多数情况下,她都有意无意地避免想起他。五年后,虞子烨成亲了,娶了一位英姿飒爽的将门小姐,席若昭见过那位小姐一面,是个明朗大方的贵女,他们郎才女貌,很是相配。虞子烨成亲之日,同朝为官的,基本都送了请帖,唯独没送给席若昭。黄道吉日,宜嫁娶,万事皆宜,席若昭在府中喝了一日的闷酒,危静颜和安乐公主都来陪她了,可她只顾着喝酒,一个字也没听进耳中。她们看不下来,来夺她的酒杯,她就抱着酒壶不撒手,谁都抢不走她的酒壶,接着,她喝大了,怎么醉的不知道,怎么回房的也不知道,她只知道,她醒来时,黄道吉日已经过去了。后来,席若昭就更少见到虞子烨了,朝堂之上,有什么公务政事,帝后都会有意隔开二人,基本不会安排她和他处理同一件事。情感无路,官运亨通,在她三十四岁那年,她如愿当上了丞相。她平步青云,手握重拳,指点江山,翻云覆雨,是何等意气风发,只偶尔午夜梦回之时,那被掩埋的锦盒破土而出,在心口撕开一道口子,疼得人难受。不久,席丞相三十好几,一没娶妻,二后院无女人,三无子嗣的传言在洛京城传的沸沸扬扬。民间什么说法都有,有说席丞相有一青梅竹马,未曾过门就逝世了,席丞相情根深种,发誓此生不娶,有说席丞相有断袖之癖的,也有说席丞相不能人事的,各种揣测都有,然久不见丞相府辟谣,也不见席丞相娶妻纳妾来破除传言。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