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份,不利于她的名声,更不能用来看透桓筠祯的真实想法,她迟疑了,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换了说辞。
“按制是该选秀,不过如何处理,终究是要陛下自己拿主意。”她的话留足了余地,圆滑地将问题踢了回去,表面上她将决策交给了他,实则她在等他的拒绝。可她没有等到她想要的回答,因为桓筠祯不吃她这一套,又把问题丢回来了,他说:“后宫之事,朕全权交给你,你的做法,就等同于朕的做法。”试探失败,转移矛盾失败,烫手的山芋还是在她的手里,而他,正在沉默地等着她的回复。四目相对中,危静颜灵光一闪,想起了他早上说的话,他说她一点都不任性,眼下这个情况,跟早上他说的话是相对应的吗,他想要的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危静颜擡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小腹,又看了一眼桓筠祯,心中有了答案。她将奏折狠狠地摔在地上,双手撑在御案上,很正经很严肃地对桓筠祯说:“本宫不同意选秀,也不许你纳妃,还要将上本请奏选秀的官员们统统斥责一遍。”管他什么名声,桓筠祯只能是她一个人的。“哈哈……”桓筠祯笑了,愉悦的笑声在御书房内回响着,他一早上的郁气消失殆尽,他心情极佳地说:“我们真是心有灵犀,都想到一处来了。”他这番表态,危静颜放心了,也明白了,他果然是值得她交付真心和信任的,她不生气了,人也冷静理智了起来,眼下可不正是最好的时机。“你早就有了主意,奏折是故意试探我,陛下心是好的,可试探终究不好,这样吧,我也不是小性之人,我不跟你计较,今天早上一事,你也不许跟我计较,我们扯平,好不好?”“扯平可以,你知错了吗?”桓筠祯早知她的性格,欲壑却是难填,得到了她的人不满足,就想得到她的心,得到了心也还不够,又想成为她的唯一,他一个人独占不够,也要激发她的独占之欲,她里里外外都必须完全属于他。危静颜回答得很快,“知错了,真的知错,所以早上之事,我再跟你交代一下,你听后可不许再计较了。”“好,你说,朕听着。”她已明白,其实没什么好说,他都懂,他这会儿心里满足得很,也没深想,她愿意说,他听就是了。可算是寻着机会了,危静颜清了一下嗓子,给桓筠祯带来一个大惊喜和大震撼。“我有喜了。”桓筠祯一下就站起了身,他握拳,轻捶着额头,半饷后,他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这就是你说的没有大事?”说完,他擡腿就往外走,危静颜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他,“你是要去哪,说好的不计较。”“朕没跟你计较,朕给你找太医去。”危静颜连忙说:“太医已经诊过脉,我很好,孩子也很好。”“朕要亲耳听太医说。”桓筠祯现在只相信太医的“无碍”,她说没什么事,他一个字都信不过。等到太医重新诊脉,又将之前的诊断结果复述了一遍,桓筠祯才真正放下心。之后,桓筠祯将危静颜揽在怀中,大手轻轻覆在她的小腹上,跟她强调:“如果这一胎怀的是太子,你也要记清楚,你下半辈子的依仗是朕,不是他,你若是为了他而忽略朕,他可能就会要吃一些苦头。”危静颜听得直叹气,她抓着他的手,贴近她的小腹,说:“孩子还很小,你现在就计较这个,太小性了,有损你帝王之气。”指尖相交,十指相握,危静颜安抚他道:“孩子将来如何,是孩子自己决定,而我的将来已经和你紧紧地缠绕在一起,利益相关,情感一致,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桓筠祯回握着她白嫩的小手,用不容反驳的语气道:“朕记下了你的话,将来你若没做到,朕会拖着你共赴地狱,不管你愿不愿意。”危静颜被他眼中的执着和阴沉震住,跟他相处久了,差点忘了他是个极其危险的,不过,那也没关系,她已不再担心和惧怕他的危险。“可以。”她给出了她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