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洛京城外的官道之上,恪王桓筠祁的车队停于路旁,危静颜和桓筠祯换了常服来此为他送行。¨c*h*a`n/g~k`a¨n`s~h-u·.?c¨o,m,曹太妃只匆匆跟两人打了个照面,剩下的就交给了桓筠祁来处理。桓筠祁没想到她还愿意来送他一程,更没想到桓筠祯能淡定自若地跟着她来,他能平安离开洛京,且待遇还不算差,他承认这点是桓筠祯的宽宏大度,皇位竞争者还刀兵相见了,能安然无恙属实是幸运。但他仍有一事需要跟桓筠祯确认,他压低着声音,用仅三个人能听到的音量问桓筠祯道:“父皇是因皇后刺伤而中毒身亡,皇兄跟此事是否有关?”事出蹊跷,不怪他怀疑。桓筠祯维持着温和的假面,正色地回道:“五皇弟对朕是有什么误会吗,朕又不会控制人心,世人还曾误会朕害了废太子,先皇后怎么可能跟朕有关联。”他神色无一丝异常,让人看不出任何破绽,而早从他口中听到内情的危静颜安静地对此事保持沉默,他们兄弟之间和先皇的恩恩怨怨,她不愿贸然插手,结局已定,是否要继续追求真相,由他们自己去决定,她不适合过多干涉。?k!a^n+s!h`u~d·i/.·c¢o?m′桓筠祁沉默半晌,对此事不再多说,他转而问危静颜道:“皇后娘娘,可否借一步说话。”“好。”危静颜回答得很干脆,她应承下来后,她身侧的桓筠祯眼神瞬间就冷了下来,她注意到了,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目光,就和桓筠祁换了个地方说话。两人并没走太远,停留在原地的桓筠祯能见到两人的身影,但是听不到说话声,他擡了擡手,藏在暗处的暗卫现身,来到了他的身边。暗卫盯着不远处两人的唇形,凑在桓筠祯耳边说着话。另一侧,危静颜望着面容有些憔悴的桓筠祁,心情一时很复杂,这段日子里,他明显成熟了很多,也变得沉默了,其实她是更希望看到曾经那个意气风发、骄傲矜贵的五皇子,可惜,世事无常,变故丛生。她先说了话:“并州路远,一路上多加注意,并州刺史人不错,殿下若遇到什么问题,只管找他就是了,他会帮你的。”让桓筠祁去并州是她的主意,他毕竟跟桓筠祯争过皇位,不可能把他调去跟他以往的势力有关的地方,调去别的地方,又恐某些人捧高踩低,苛待了他,并州刺史是她们的人,有她的命令,并州刺史会好生照拂他。?/天×禧?)小@{?说?网÷*÷ ?首×&:发2桓筠祁目不转睛地盯着她,静静地听着她的嘱咐,他最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若是当初他退了一步,是不是结局会不一样,思来想去,他心里又一直横着一根刺,他甘心吗,甘心以满腔热忱来接受一份不完整的情吗?他想了很久,还是没有答案,他唯一明白的,是他至今还舍不得她,舍不得放下她,舍不得离开她。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又成了另一种说辞,“皇后娘娘是觉得自己亏欠了本殿吗?”危静颜垂眸,语含歉意地道:“我不该将殿下牵扯进来的。”她当初送他紫檀长弓,是想换人,到头来,她的选择还是最初的桓筠祯,而恪王无辜被牵连其中。桓筠祁摇头,柔声说:“你不欠我,是我欠了你,成王败寇,我败了却能安然无恙退出,还将母妃一同带离京城,我知道这里面是你在周旋,你的恩情我会铭记于心,至于鸳鸯玉坠,不关你的事,你不必内疚,是我,是我没本事赢得你的芳心。”或许,他心怀芥蒂,久不能释怀,皆是因讨不到她的欢心和真心而郁结于怀。 危静颜忙说道:“殿下不用暗自菲薄,殿下是很好的人,我……”“可以了,不要再说了,再说我会离不开的,我很庆幸和你相识相知,从来都不后悔收到那柄紫檀长弓。”如果重来一次,他多半还是会做出一样的决定。古道扬尘,马声嘶鸣,车队渐行渐远,很快就没了影子。回程路上,桓筠祯脸色不大好看,行至半途,他突然问危静颜:“先皇驾崩之日,如果被拦在宫门的人是朕,进去的是恪王,你会跟在谁身边?”桓筠祯一向自傲自信,从不认为自己会输,也不屑于什么“如果”,可眼下,他却很想知道,若有“如果”,她的心会在哪里。危静颜轻叹了一口气,送行而已,他未免太纠结了,这种问题有什么好问的,她耐着性子回道:“自然是你,已做出了选择,我不会再更改主意,除非你先欺骗或是拒绝。”桓筠祯继续追问:“朕若败了,你会随朕共赴黄泉吗?”危静颜:……不是,这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