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回道:“你是想跟我算旧账,还是怕我逃?”
不就是抢了他一家铺子,犯不着记恨如此久吧。她仍是毫无察觉,平阳王世子轻笑着,无奈地摇了摇头,说出口的话又是另一番意思,“是不想给你逃避的机会,你这个人一点亏都不肯吃,有事了,比谁都跑得快,所以,算起旧账来,要防备着你逃走。”“你现在就摊牌了,就不怕我不跟你去游湖了?”危静颜是不怎么担心的,他说出口了,多半是为了戏弄她,真要做什么,就不会明白坦然地交待了。桓承煊眸中有光,似深情一般,凝视着她,他倾身靠近她,低语道:“你真是,该聪明的时候不聪明,不该聪明的时候,比谁都精明。”她是认定了他不会计较过去的旧账,才放心跟着来的,若他有歹意,敏锐如她,早就溜之大吉了。谈话间,二人已到了目的地。登上游湖的画舫,危静颜一并将扈从的侍卫带了上去,桓承煊似笑非笑地看着,并不阻止,也没有如他先前所言,有意将她的侍卫甩开。绿水悠悠,舟行其上,云嶂峰峦,轻舟涌浪。危静颜和平阳王世子赏景相谈,倒也十分和谐,气氛正好,她状似不经意地问他道:“你我两家有结亲之意,世子对此没有异议吗?”她得先弄清他的来意,以免卷入无端的事故之中,平阳王府虽忠心皇帝,可也难保没有别的谋算。她跟平阳郡的商人有生意上的来往,对平阳郡的情况有些了解,那儿可是全由平阳王父子作主,知平阳王而不知皇帝。船头之上,轻风撩动她的发丝,桓承煊略略出神,等回过神听到她的问题,反问之:“那你呢,对此事是否认可?”危静颜犹豫了一下,还是实话实说道:“世子大度不计较往事,然我有自知之明,不敢高攀,而长辈之命,难以违抗,实为情势所逼。”“是吗?”桓承煊自言自语着,一双魅惑的狐貍眼垂了下来,失了光彩,不过,他很快又恢复如常。他沉默了片刻,忽而谈及往事,“你知道当年你为什么那么轻易就拿下了那间铺子吗?”他这话,隐隐有些她胜之不武的意思?莫非还在怪她套了他的话,有了门道,提早拿下了他势在必得的商铺?她虽套话在前,但她并不觉得自己很过分,生意场上,以利益为先,她是做了一个生意人会做的事情。可他问了,应是别有目的了,危静颜想了想就要回答。怎料还未开口,船猛然晃了一下,她及时扶住了栏杆,没什么大碍。桓承煊反应快于她,自然也没事,他皱着眉问船夫道:“怎么回事?”“回世子爷,有一艘画舫故意撞了过来。”危静颜和桓承煊顺着船夫所指的方向看去,见到另一艘画舫的船头朝他们这个方向撞了上来,而那艘画舫的船头,赫然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五皇子桓筠祁,他怎么在这里?危静颜开始头疼了。